我写到这里,心如死灰,趴在写字台上千思万绪。
有家不能归,有朋友老师又不能见面。
挣的钱已所剩无几,再次挣钱的机会又不复存在。
一方阻止去读书,一方又是将家庭荣辱放在了肩上。
偏又逢邓凡高横刀断情,不给往日。
我不能再往下想,只能将美满的愿望,寄托在艺术学院里。
“但愿学校有朝一日能将农村户口转成城镇户口,转成能吃国家公粮的城镇户口。”
这一夜,我迷糊不清地就熬到了凌晨五点半。
起身将背包放在车架上捆好,又将房门钥匙交给小区门卫,请转交给张惋。
等料理完,骑上自行车匆匆上路。
一切都没有留念,只像是一次赶集一般。
晨风吹来,只感到有一股茫然的冷意。
剩下的就是骑好自行车,挑选好线路。
就连经过前进乡的街——赶场坝时,也没注意去看一看汉今的房屋。
这天,是五月十九日。
王二菲子当晚既恨这个徒弟,又舍不下这个徒弟。
整个晚上一样没睡觉,还提前到边城客运站,想最后送我一程。
哪知三班车都开走了,还不见我的人影。
以为我没有走,便匆匆赶到林业局找。
却早已人去屋空,又以为在汉晨那儿。
赶到汉晨家时,汉晨说:“是骑自行车走的,在车站不可能找到。”
王二菲子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问:“一共带了多少钱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