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是张小荷吼出来的，连带着眼泪都飚出来。我当然明白，就是心里会突然间想起荷花来，我把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她，根本忘不掉她。

张小荷的俏脸因为那个吼音微微涨红，眼角湿润，之前那个用大人腔说话的小女孩如今哭的惨兮兮的，小女孩就该这样。

我心中猛的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多愚蠢——把一个小女孩当成已经死去之人的替身，难怪她要生气，只是她的长相的确是越来越像荷花了，难道真的如她所说，是因为受了我的影响，才导致她长成了这副模样？

小树林遇见的千年女鬼，也是化成了荷花嫂的模样来勾引我，跟她圈圈叉叉的时候，我也是意淫的荷花嫂，这么说来，小荷长成这个样子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另一边的半山和江程装作看不见，只管让小荷跟我闹，我看小荷越闹越上心，只好上前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到怀里，把她当孩子一样哄。

小荷气得浑身发抖，但因为正躺在我的怀里，无法可着劲的闹腾，只得握了握拳头，随口低咒几声。我低头细看时，却见怀中之人面色惨白、双唇泛紫，分明就是生了极大的怨气。她到底在气什么？

心头一凛，连忙揪着她的麻花辫，一边俯身察看她的脸色，一边喃喃骂道：“你是我女儿，荷花是我女人，我分的可清了，不会把你们俩搞混的。”

“我……咳咳……”张了张嘴，却只是一个劲的咳嗽。

我见了，心中恼意更甚，随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蛋掰到和我正对面的方向，继续骂：“你三番两次的调戏我，跟你江程哥哥一块读的书全给忘了？咱俩不能这样，你还小呐。”

“抱歉。”小荷勉强笑笑，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但是，我可不是你的女儿，咱们之间是平等的男女关系，我不喊你爸爸，我和你就永远做不得父女。等我长到十八岁的模样，你敢不娶我，我就杀了你！”

“服了，师傅，他俩是在演琼瑶剧吗？这腻歪的劲，我隔着老远都觉得腻的慌。”江程老远喊了一声，“喂，师弟，便宜占够了吧，把小荷放开，马上要吃早饭了，你俩可真是！”

我有点生气，小荷总不按照正常父女关系和我相处，这一点我却拿她没有办法，但我也实在心疼得很，草草骂了几句之后，便即收敛心神，将小荷放开。

小荷是千年女鬼的女儿，思维方式或许本就和常人不同吧，她能看穿我的心思，当即察觉出我的怒火，难免有些神思恍惚，非但指尖发抖，连额上也隐隐渗出了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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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见我一副心浮气燥的模样，还当我已经讨厌了她。因而咬了咬牙，艰难万分的吐字：“要是知道你讨厌我，我就该一直呆在你肚子里不出来了！”说着拿着一把小刀划开了自己的胳膊。

“小，小荷？你这是干什么？”

小荷不答话，只将那黑气淋漓的手臂递到了我嘴边，冷冷的说：“喝吧。”

“啊？！”

“叫什么叫？我可是千年女鬼，体内的阴气纯粹干净，吸进去后，你把这一点阴气放入鬼丹里，一旦性命垂危，好歹能吊住你的性命。我担心你这次去八墓村会出意外，你又不肯带我去！”

小荷这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只觉心惊肉跳，立时吓得全身僵硬，连话也说不出口了。

这丫头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小荷见我呆愣了，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左手往前一伸，强行将自己的阴气灌进了我的嘴里。待我吸得差不多了，方才潦潦草草的包扎一下手上的伤口，转身在厨房里一阵翻箱倒柜，端上来一碗粥，一碟小菜，再次硬逼着我吃了下去。

我吃完喝完，将赤木分给我半个泥娃娃掏出来，让半山他们长长眼，三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女孩围着这东西，眼巴巴的盯了半天。

江程说：“这啥玩意啊，人参果？吃了能长寿不？”

半山拍了徒弟脑袋瓜子一巴掌：“胡说八道，这东西阴气极重，看不出究竟。”

小荷嘻嘻哈哈的笑道：“这东西味道很香啊，你该把它给吃了。”

我献媚似的把泥娃娃推给小荷：“你要是喜欢，就给你吃。”

“不要，还是留给你吃吧。”她把泥娃娃送到我嘴边，这东西用力一挤，仿佛能挤出黑色汁液来，确实挺香的，我舔舔唇，张嘴把它给一口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