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杀无辜的人。”依靠在沙发里，我快速的回答了老祖的质疑。

“不杀无辜之人？呵，这话说的真巧妙，你不用瞒我，在你内心深处，难道就没想过杀回大尹村，把你昔日的村民们都杀个精光？别骗我了，你自欺欺人还可以。”

“照你这么说，一切都是我和荷花的错喽，他们首先害人的，却都是无辜的？”

老祖摇摇头：“你的思维，已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这世间上的道理不是非黑即白的，你不能太过偏执，他们害人，自然会有他们的报应，你可以交给法律处置，可以交给天道，你要相信，天道有轮回，善恶终有报！”

“没错，我也正是一直这么劝自己的，我拼命告诫自己不能杀人，杀人犯法，杀人有罪。”可是大尹村的那些村民们，包括一些小孩子，在烧死爷爷的时候，他们吃糖拍掌叫好，在沉塘荷花时，他们一样的鼓掌叫好，每当我出现，他们会同心协力对我扔石块，然后鼓掌叫好！

那些大人我甚至是都能原谅的！唯独那些孩子！他们不是最纯洁的吗？不是懵懂无知的吗？为什么却毫不保留的把恶念都留给了我！他们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一个孩子，我现在只才十七岁！而承受那些非人的厄运时，我才几岁呢？想到这里，我就想利用自己现有的道术偷偷潜回大尹村，将他们杀个精光！

他们不把人命当回事，我就没必要拿他们当回事！

这种想法会突然的冒出来，很快又会被我否决，但是老祖说的对，这个恶念早已存下了，我对爷爷的记挂，以及对荷花的思念，迟早有一天会点燃这个恶念的火种，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自制力还算强，所以迄今为止没有酿成大祸，我在这里提醒你一下，做人，做道士，不能只是简单的从小义出发，更多的是，你要考虑大义！过去的事情已成定局，你再懊恼后悔都是无用之功了，不如放眼未来。”老祖忽然点着我的额头道，“如果你不能放下荷花，她以后会成为你的劫难，道术修炼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你现在还没学习中级道术，等你学习了，就会知道，有些道术需要破解你内心的各种障碍，到了高级道术，难度会更加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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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何尝不想忘记那些悲惨的过去呢？只是人心难测，有些事情，根本不受控制，老祖体谅我，对我说：“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我可以将你的记忆抽掉，关于荷花的记忆，通通抽掉后，她就不会再成为你的执念，以后在你修习道术的过程中，她也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不行。”我立刻就拒绝了老祖的好心，如果将这部分记忆抽取掉，那我张小鸭的生活就彻底失控了，“我可以承受这些回忆的痛苦，但我没法舍弃它，老祖，你说的，天道有轮回，我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破除心中的执念。”

“哎，可你还是做了对不起小荷的事呀，你已经伤害荷花了，为什么还要再次伤害小荷呢，她多无辜，生生被你的意念赋予了那张脸，不仅如此，你还这么直白明显的把她当成替身，她的心都被你伤透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留下照顾小荷。

“粥？”她看了我一眼，含糊不清的吐出一个字。

“这这里呢。”我狗腿似的把一碗白米粥送到她嘴边，她欠着身子，喝了几口后又推开，“你走吧。”

“我不走，这里就是我家。”抓起她的手，轻轻按揉着。

“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她问道，“知不知道，当你扯着我的头发，捧住我的脸时，我才明白你原来一直把我当成了荷花的替身。我还以为……以为你真心喜欢我呢，就像我喜欢你那样。”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哼。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小荷瞪了我一眼，“我对你就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草鞋怎么说我来着？他说我阴阳身，能吸鬼气，滋养阳身，容易招惹女鬼，难不成小荷就是因为我的体质才这么“喜欢”我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点发酸，大概是觉得小荷对我的喜欢打了折扣吧，很不爽，就嬉皮笑脸的逗她：“也许是咱俩的宿命，你生来就该喜欢我。”

“是吗？”小荷眯着眼睛，眼神里满是疑惑，但是很快，她就笑了，“最起码你在刚开始拥抱我的时候，是把我当小荷的，对不对？”

“对，我说过，你是特殊的，小荷。”我拉着她的手道，“对不起。”

小荷的双眸转动着泪花，她拉着我的手挪到她的腹部，“你说，这里是不是已经受孕了？”我差点喷水：“怎么可能？我没这么厉害，一击即中的概率很低的。”但是转念一想，娘的，韩梅儿当初就是让我一下子给中了目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