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不破楼兰誓不还(1 / 2)

 注定,一切都将成灰

我徘徊在十字路口

凝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

梳理自己零乱的心脏

该来的必定来,该去的必定去。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在生活中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冷漠和理智,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和文娜的事情,甚至于运用我丰富的反侦察手段,防止别人窥视我的隐私。但有些事情终旧无法阻,老婆还是知道了我和文娜的事。

婚姻是什么?就是俩口子一块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如同吃饭一样,米饭面条再普通也是主食,海参燕窝再好也只能当副食。单纯的米饭面条固然让人生厌,还得配不同的菜,喝不同的汤。可又有谁能放弃米饭面条呢?我爱着文娜,深深地爱着她,但这不表示我就不爱老婆。我也深深地爱着老婆。如同中国大多数男人一样,我也做着花心的梦,希望有一个精明贤惠的女人操持家务,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伴随左右,有一个调皮可爱的女人共渡良宵。当然,这只能是梦,古代男人可以实现的梦。现代男人没有那种能力,也没有那种条件,只有在无聊的夜晚做一个天真的梦。也有不少男人在拼命追求着权力和金钱,不断去践行这个梦。君不见腰缠万贯者妾成群,君不见位高权重者大宅深藏美娇娘。那些达官显贵们,一边大讲特讲优良传统不能丢,一边我行我素搞着特殊化。这就是中国的特殊群体,他们享受着最高的待遇,制订着规矩又在破坏着规矩。人们称之为官。而官的定义是什么?一家两张口,口口要管,就是为老百姓服务。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而载舟的水真正有几人重视过,人们只看到舟在水上行着,水在舟下流着。谁敢说水比舟更伟大?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薪族,没有权也没有钱,但也有着男人最基本的欲望和梦想。情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爱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同等的。有人把爱情比喻成一朵花,这朵花也是不可限定的。你可以爱梅花,也可以爱菊花、爱荷花。没有一个人单纯到只爱一种花,除非他是痴情种。

而我的爱是什么?只是一种激情的欢愉,只是一种原始欲望的释放。有人说女人因爱而上床,男人上床才有爱。其实每个人都一样,没有谁一开始就爱上谁?大家都在游戏中寻找着快乐,寻找一种自我满足的渠道。而最后,却发现自己在游戏中不可自拨,开始为游戏付出代价。就如文娜,最初喜欢我,可能是我强健的身体和激情的挑逗满足了她少女时的春梦,同时我的关爱让她体味到吴挺章式的大哥风味。而我,带着一颗男人的闷骚走向她,在享受的过程中不断发现她灵魂之美,深深为她倾倒。谁对谁错?没有绝对的尺码来衡量。爱是没有错的,要说错也是在错误的时间爱上错误的人。

我正是犯了这样的错误,并在一个错误的夜晚收获了魔鬼的礼物。我无法推卸自己的责任,也无法挽回自己的错误。但有人却要我为错误的选择付出代价。一向大不咧咧的老婆终于生疑了,终于通过跟踪掌握了我和文娜的证据,终于火山一样爆发了。

在一个美丽的夜晚,当我和文娜正激情澎湃的时候,有人在轻轻敲门,一遍又一遍。我们很不耐烦但又无可奈何,只好草草了事。穿着睡衣,文娜怒气冲冲去开门,准备要质问一下这个半夜三更打扰好事的家伙。

没想到门口站的是老婆,她很礼貌地问文娜“你是不是叫文娜?”文娜愣了一下,然后诚实地说:“对啊,我就是文娜,你是谁?”老婆不再说话,一把就扯住了文娜的头发冲进了屋子。女人之间的战争开始了。文娜也是那种不服输的人,怎能允许一个女的半夜三更打上门来。老婆一边破口大骂着,一边死死揪着文娜的头发打着耳光。文娜也不甘示弱,一只手掐住老婆的脖子,一只手不停地抽打着老婆,一边大声呼救着“王哥!王哥!”

她们从门口打到沙发上,开始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慢慢文娜就处下风了。她从老婆的骂声中发现今晚来的不是别人,是正宗的皇后娘娘,开始胆虚了。毕竟她自己理亏,不管她怎么爱我,不管她怎么需要我,但我毕竟是别人的老公,毕竟我和老婆才是合法的夫妻。老婆最后把文娜压倒在沙发上,不停地抽打着,大声朝卧室喊着:“王天清,你是个男人就给我滚出来!”

我不得不闪面了。其实刚刚文娜刚才去开门时,我已经警觉地穿好衣服,迅速到了卧室门口。但当老婆熟悉的声音传来时,我如一只霜打了的茄子,没有任何勇气去出面了。文娜一连喊了我好多声,我只能装作没听见,希望制造不在现场的假象。我在寻找着逃跑的路线,我从窗口往下望了望,很失望地发现,这是七楼,大半夜的,黑古隆冬的,老式的楼房连个像样的管道都没有。我不是成龙,不可能纵身从七楼跳下。我更不是武侠小说中那种飞来飞去的侠客,我只是一个凡人,纵然再身手敏捷也不敢冒险。

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自从我和文娜在一起,我已经想过有一天老婆发现了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我设计了一万种方案,但都不顶用。任凭你心理素质再好,这种情况下也不会镇静自若。我们面对小偷,往往先大喝一声“警察!”他们就会胆虚三分,任是再厉害也先选择逃跑。偷情的人如同小偷一样,你只要大喝一声“老婆来了”,那任凭是谁第一时间都会选择逃跑。但我如何跑得掉?七十平方的房子,两室一厅一卫一厨的格局,任你怎么跑也逃不过老婆的眼睛。赵小苹领了结婚证后,忙着筹备婚礼,基本上现在和对象住一块,很少回来。屋时没有别的人,连个鬼也不会出来劝架。

我必须出面了。刚才文娜明明白白的几声“王哥”,证明了我的存在。我是王天清,我不是隔壁的老王,即使隔壁的老王也会选择躲闪。但事情总得解决,我不能让老婆伤害到文娜,也不能让文娜伤害了老婆。两个都是我爱的女人,两个都是我生命中的列车,谁伤害了谁都是我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况且,她们不管谁受伤对我都会采取致命的报复。老婆受害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会冲到我的单位上,找到贾指导或秦所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个没完没了,闹个天翻地覆,将我的丑行告白于天下。那时我更惨,别说处分,以后活人的颜面都没有了。文娜受伤了,或许除了大哭一场外不会有太大后果。但如果文娜一旦想到已经撕破了脸,可以现在争位置了,那她会怎么做?或许文娜一不做二不休,就此彻底闹翻天,逼我做出选择,逼让我在两人之间挑选归宿。

我该选择谁?这是个严重的问题,不是简单一句话所能解决的问题。

“好了,好了,再别闹了!”自我调整了半天后,我厚着脸皮走出卧室,努力将两人分开。其实主要是拉开老婆。文娜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了,她胆虚之后力量也弱了。现在躺在沙发上,拿手护着自己的脸,不让老婆留下太多的伤痕。文娜的睡衣已经凌乱了,白花花的皮肤上让老婆留下一道又一道抓痕,一片又一片红印。

我紧紧地抱住老婆,一边求饶着,一边往门口推。“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再别闹了好不好!”我不是绝情的人,我听说过老婆带人捉小三的好多故事,有护着不让打小三的,有帮着小三打老婆的,有任凭两女人打自己开溜的。我只能选择求饶。

“王天清,你是个畜生,老子那点亏待了你,你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老婆骂得很起劲,但她毕竟是有文化的人,相比那种农村泼妇式的骂法,她还欠缺一点火候。

文娜蹲在沙发上,嘤地哭着,没有一句话。也许她已经想到了这一天,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来临。

“一个小,别以为自己年轻就想勾引别人的老公,有本事自己去找啊?千人骑万人压的东西,谁知道让多少男人上过了,你还拿他是个宝!”老婆骂的很难听,唾沫渣子喷了我一脸。

“公交车、火车皮,别仗着自己漂亮就成天招蜂引蝶的,你以为他图你啥,不就想弄你吗?弄完了照样当垃圾!”老婆骂得很起劲,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好了,好了,再别骂了!大半夜的……”我惶恐地劝着,生怕引来左邻右舍围观。

“怎么了,知道害臊了,知道怕了?没皮没脸的东西,”老婆的拳头雨点般朝我打来,我不做躲闪任她打。她打我越厉害,文娜越会受伤轻。但我怕她骂我。言语的攻击力量是辐射状的,那怕再多的人也会同时受伤害,而拳头只会伤害一个人。

足足骂了半个多小时,老婆嗓子干了,力气也用尽了。上气不接下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天清,你给我说清楚,你要我们娘俩还是要这个臭?”老婆嚎啕大哭。哭是女人的武器,也是宣泄愤怒的最好方式。刚才她是满腔愤怒压倒了伤悲,现在她宣泄完了,悲伤如岩浆一般开始横流了。

妈的,这个最让人头疼的二难选择题终于出现了。我苦笑着,我给老婆倒过一杯水,说先喝点水。老婆一把将茶杯打倒在地,杯子碎了,玻璃渣在地上明晃晃地闪动着。

“回家再说吧!”我拉老婆站起来。但老婆扭动着身子,又抓又踢,哭得满脸都是水,根本不愿意起来。

文娜在沙发上无声地哭着。两个女人,一个男人,空荡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的静寂。

“说,选我还是选她!”老婆再一次发飙,质问我。

“回家吧!”我再一次拉她。老婆一脚踢向我,我不敢躲闪,只好忍着,随她踢吧。

“回家再说!”我坚持着。

“不行,必须说清楚!”老婆很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