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坐起身来，程素问看见夏清随背对着自己站着。“随便的就跟别的男人嘴对嘴，随便的就跟别的男人一个屋过夜，现在让我碰一下就这么为难么！”

程素问怔了怔，才回味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赶紧地解释：“嘴对嘴是为了救人，一个屋过夜什么事都没做，只是累得睡着了而已！”

夏清随转过身，咬着牙：“可你甚至都不愿意跟我一个院子住！”

程素问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自己似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气恼，但是再仔细去看时，却只有无所谓的嘲讽表情。

“你真是个蠢到家又忘恩负义的女人，你当我夏清随稀罕你么，比你温柔比你知情识趣的女子，我夏清随勾勾手指头就有一大堆！”他说着拂袖，好像要赶走一只苍蝇似的，“你不是早就想跟别人走了么，好吧，我准许你走。以前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了，明天你就跟着那个小白脸大夫走吧！”

说完这些话，也不给程素问回答的机会，他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程素问呆呆地看着他急速而去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为什么当他说自己明天就可以跟何东流下山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没有那种期盼已久的喜悦呢？自己想要摆脱这个禁锢不是已经很久了么？而且和何东流一起下山，一起去行走江湖治病救人，不是自己盼望的吗？

没有喜悦，倒反而有种被人放弃的失落感。这个男人，当他霸道的时候，她恨不得离开他远远的，可是当他真的放手了，她却又有点怀念。

程素问顺利地回到了何东流住的院子去，这下，再没人阻拦她了，也没人因为她私自换院子而感到生气了。

何东流站在院子门口翘首望着，大概是在等她回来，看见她回来了，大大地松了口气，拉住她上下打量：“你没事吧，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