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宽厚的手掌摩挲着闻莞毛绒绒的脑袋，他说：“怎么了？冷了？饿了？还是困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他的声音温柔如水，可是里面的着急担心不容忽视。

曲清歌突然有些心酸，被一个不爱的人这么温柔对待，闻莞心里真的好受？她那么执拗的一个孩子，宁愿自己难过也不愿别人委屈，可是，用这样的方式去回报别人的爱情真的合适吗？

一辈子的将就，你真的愿意？

她自问是做不到，就像她和许尔焓，许尔焓爱她，她信赖许尔焓，可爱情并不等同于信赖，他们也许只能是朋友，兄长，永远不会成为爱人。

因为，她怕疼，怕心疼，她无法把心里的人挖去用他来填补，她无法将记忆抹去用未来重新书写，她无法做到像闻莞那样让每一个人都好，唯独让自己难过。

她从来都不大气。

曲清歌想，她终究是要给过去一个了结的，然后，离开许尔焓，离开bck独自开始新的生活，一个人，一辈子。

王林轩刚离开一会儿，场下的队友就开始起哄了，说什么都有，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妻奴，见不得女朋友有一点不开心。

他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随意说了两句，“你们好好打，要是因为没我输了，丢人的是你们自己。”

可是闻莞这儿不乐意，跳起来就喊，眼底是来不及掩盖的湿意，“你们这些坏蛋！大冬天的把我们家小林子提溜出来帮忙也就算了，意见还大的不行不行。我可告诉你们，未来一个月我们家小林子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发烧感冒的，我一定拆了你们法学院篮球社的牌子！”

说完还鼓起腮帮子，举着小拳头做了个凶狠的表情，可惜，长相甜美的她不但没起到威慑作用，反而让场上的人笑倒一片，连比赛都忘了，就连曲清歌和王林轩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闻莞恼羞成怒，踢了王林轩一脚，恶狠狠的说：“滚回去打你的比赛吧！你今天的晚餐被没收了！”

王林轩不气不恼，呵呵一笑，揉了揉她的脸颊才转身跑了回去。

曲清歌看着他们一来一往，谈着校园里单纯的恋爱，觉得自己老了，老的连提起爱情这两个字都觉得疲惫。

撵走王林轩，闻莞又恢复了生气勃勃，她继续盘腿坐下，不过这回不是对着篮球场，而是转过来正对着曲清歌的侧脸。

她艰难的探过身子把身后的小叮当的保温杯拉了过来，然后，在曲清歌以为她只是口渴的时候，把满满一盖子热牛奶递给曲清歌，眼睛弯弯的，嘴边是两个小梨涡。

“小姐姐，请你喝旺仔，我们家小林子一个小时前刚煮的。”

曲清歌见惯了ba的神经质，但是，还没习惯闻莞的忽上忽下，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生疏的接过来，抿了一口，甜甜的，熟悉又陌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