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红升缓缓放下手机,微笑着说道:“好了,他们已经把洗浴中心搞掉了……救出了几个人,看来被他这样扣起来的人不止你父亲一个啊……”
“这个混蛋在沟镇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也该有人收拾了!”焦燕发狠的样子简直是换了一个人,只有在最底层拼杀的人才能读懂这种表情背后的心酸。
焦燕跟姐妹花的家庭环境截然不同,如果说苏家姐妹是生活在富足家庭什么都不用发愁的天使,那焦燕就是酸甜苦辣都吃过,摸爬滚打都试过的野孩子。
从记事开始,她的父亲每天就开始醉醺醺的来回晃荡,她七八岁就开始学着做饭,因为她不想再吃别人家剩下的饭菜。
自己的父亲每天不回家,只有晚上才会喝得酩酊大醉回来睡觉,她就只好用父亲散落在家里的零钱买点可怜巴巴的食物,有时候家里一点钱都没有,她就只好去敲邻居家的门。
邻居是一对上海夫妇,男主人很喜欢小焦燕,但是女主人却恨屋及乌,认为焦燕跟其父是一个德行。所以每次小焦燕来敲门家里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把隔夜的剩菜给人家。
焦燕就这样艰难的活了下来,一直撑到上初中的时候身体终于吃不消了。
长期没有人照顾,她总是买一些街边的小吃当主食,结果到最后身体因为严重营养不良而病倒,医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却一直见不到她父亲的面——此时那个烂赌鬼正在赌场用亲戚给焦燕治病的一点钱“试手气”。
她的一个姨妈终于看不下去了,不顾姨夫的反对毅然把焦燕接了过去,焦燕这才捡了一条命,从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又回到了人世间。姨妈一直照顾她直到大学……两年前给她留下一笔钱移民了。
“你怎么了?”潘红升接连呼唤了好几声,才把呆呆发愣的焦燕唤醒。
“救到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一定是你父亲,要不要去看看?”潘红升微微低垂着下巴观察对方细微的表情,他看到焦燕很不自然的快速扭过脸擦了擦眼睛。
“算了,不看了。”焦燕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远处南山虎一伙的一举一动。
南山虎这个时候已经整理清楚了思绪,他立刻给自己的后台打了电话,但是当他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叙述一遍之后,镇长胡振却不耐烦的说了句:“我有点事要忙,这种事去找老苟商量吧!”
说完他很潇洒的挂掉了电话。
“去你妈的!”南山虎忍不住骂出声来:拿钱的时候你拿的最多,现在有事了你一推三六五?真不是东西!
但骂归骂,他最后还是只能给苟乐打了电话。
苟乐那边的环境很乱,南山虎清晰的听到那边有女人唱歌撒娇的声音,他把事情尽量往严重了说,好在老苟虽然老色贪财,但遇到事情还是有分寸的,立刻拿着电话出了满是靡靡之声的包间。
当他了解清楚事情的大致情况之后,说的话也很简练:“说罢,我有什么可以帮你?比那些带头挑事的村民抓起来审问?我给他们打个招呼,分局的人立刻就去黄庄抓人!”
“那再好不过了!这样一来是谁在算计咱们就一清二楚了!”南山虎摩拳擦掌:哼!想算计老子,不看看老子的后台是谁,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来了沟镇就是我的天下!
“怎么样?玩够没有?”潘红升无奈的看看意犹未尽的焦燕:“差不多了,既然已经决定要办他,那就别犹豫。要我说这都太罗嗦了,把人家村民拉扯进去干什么?”
“哼,你看着吧,我说了不用咱们一兵一卒就能除掉他,那就一定可以做到!”焦燕似乎对自己充满自信,她似乎对这种游戏乐在其中。
“喂喂,你最好不要走火入魔了,要知道我这些弟兄可是转正行了,我不想让他们长时间的陷入这种事里,麻利点做掉他们一劳永逸!”潘红升不忘提醒她:“这可是你的家乡哦,你的亲戚朋友都在这里,万一斩草不除根,会留下后患哦。”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这样做……”焦燕说完把胡振,苟乐,南山虎三人的照片往潘红升面前一搁:“这三个人号称是沟镇的主人,但他们确实貌合神离!只要我们想办法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挑拨离间?我不喜欢!”潘红升笑着摇摇头:“但你如果真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做掉他们为民除害,我倒是愿意见证一下。”
“好!一言为定!”焦燕看上去自信满满的样子:“你借我三十个精壮保镖,我一周之内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三十个?你可要考虑清楚,虽然我的兄弟训练有素,对付南山虎那种不入流的地痞一百多都绰绰有余,但是对手还有官场的人啊,他们很有可能会动用警力哦!”
“放心吧,我借这三十个人只是摆设,我说了毫发无损不费一兵一卒灭掉他们,就肯定可以做到!”焦燕终于在潘红升面前放弃了掩饰,她开始展现自己过人的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