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他来到公司之后直接梗着脖子上了天台。
“是你?你怎么又上来了?”道长这次只穿着一个大裤衩,略带尴尬的笑笑:“我有点不方便……”
潘红升看到他居然在天台上支起了帐篷,还像模像样的把东西规整了一下,这可真是难得。
记得上次自己上来,还为找不到地方插脚而伤脑筋;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瞄到外面除了道长的鞋子,还有一双女式鞋。
他清晰的可以听到里面有人紧张的喘着气,轻轻一笑:“道长你整天不让外人进来莫非是金屋藏娇?”
里面有人轻声问了句:“他看到我了?”
道长随即笑了笑整个身子钻出来了:“来,来!小兄弟咱们那边说话。”
潘红升和他还没走到楼梯拐角处,只见你帐篷内钻出一个女人,穿的很肉感头发蛮长的。
他觉得这个女人有几分眼熟,猛地想起来这似乎是那个饭馆的老板娘。
“你们聊吧,我先走了。”老板娘倒是比道长落落大方多了,走之前还冲潘红升笑笑:“有空还到我们那去吃饭,我请客!”
看着对方丰满的臀部一扭扭的离开自己的视线,潘红升瞅着道长不说话
。
对方老脸红丝丝的:“小伙子,别这样……这是人之常情!你别这样看着我成吗?”
“我要知道你那位师弟身在何处。”潘红升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请不要推托我知道您可以做到的。”
“嘿!你怎么……”道长有点急了:“他现在一点威胁都没有,这个事交给我来行不行?虽然他是我的师弟,但我敢保证,绝对不会姑息养奸!”
“对不起,我不是要杀她,而是有些话要跟他谈清楚。”潘红升目光炯炯的看着对方:“我要求他做得更多,坦白的说我需要他帮助。”
道长愣了下,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小伙子你真是太逗了!你需要他帮助?你居然指望他能帮你?做梦去吧!他一心修炼旁门左道,早就已经变得神经质了!莫说是你,就连是他的授业恩师都不敢靠近!你算哪根葱?况且你还跟他有过节,他不找你的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你居然还说什么需要他的帮助……”
“因为这件事有难度,所以我才要找你……”潘红升微微一笑:“感情是可以慢培养的友谊可以慢建立嘛!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敌人,这句话我觉得说的很有道理!”
“甭管是什么道理到了他那里永远行不通,千万不要把他当正常人!你看他的长相,你知道他为了变得更强,付出了多少非人的代价?他现在已经变得不通人性了,你还指望他帮你?”道长一边摆手一边往床上走:“不要说我没劝你彻底打消这个念头吧,他的事你不用理了;我忙完之后就去劝他。”
“我刚才不是说了他不通人性吗?连自己师傅的话都不听他会听你的?”潘红升笑的很冷:“我知道你帮了我很多忙,我也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请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行吗?我敢打赌,那家伙一旦修养好元气之后,一定会全力来找我报仇!那个时候你能保证自己抵挡的住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道长很不高兴:“听你话的意思,是瞧不起我了?也不想想,是谁把你从悬崖边拉回来的!”
潘红升没有说话,把一张纸递了过去:“实话实说罢,我觉得你给我描述的那些事情,距离真相有点出入……那家伙不是被逐出师门的,被逐出的是你,对嘛?”
“这……”道长脸红了:“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你们的门人支持这些邪性傀儡术,也没有得到善终,大部分都被那个家伙当成了傀儡材料,对吧?盛极一时的大宗派,就这样灰飞烟灭……”
“你住口!”突然对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一双眼睛就好似火中之栗,一股子强大的内气澎湃起来!
“我无意冒犯,道长。”潘红升摊开手笑了一下:“我只想坦白的告诉你,某些事情,需要正面对的。”
“好吧!今天你坚持了,那我只好把你拖下水了。”道长就像是一个被戳破的气球:“本来我想过自己单独去对付他,请问你坚持的话我只好带你去了。”
潘红升点点头,果然就像自己预料的那样。有时候真相,往往掺杂在谎言之中;这些谎言,有时候是故意的,有时候是无奈的有时候是言不由衷的。
跟着道长,他们穿越了蜀中天堑,来到瘴气环绕的大流部沼泽地。
这里全是少数民族聚集点,但是沿途他们都没看到半个人影,只看到一些断壁残垣和牲畜的尸骨。
很显然,那家伙把所有可以利用的人和牲畜都做了材料,剩下的居民也都被吓跑了。
“说来也惭愧,我口口声声的说人家黄九云是魔头,其实自己的门人杀掉的无辜者,比起她来多千百倍!尤其是我这个师弟。”道长看着这些骸骨,不由的嘴里默念几句:“无量天尊!”
其实宗教,在他们眼里似乎只是一种形式。就像道长所说的那样;他们只是一群掌握了特殊技巧的人。
但是在过去弄科技不发达的时代,他们无法用科学的方式向大众解释这些现象;所以才会有宗教。
随着鱼目混珠者的增多,和真才实学者的减少,这种奇异的技巧正在慢慢消失,成为一种传说。
就像道长一门,原本人丁兴旺的大宗派,却最后被一名不肖子弟几乎灭了满门。
像这种一人得道之后,妄想自己独享秘密的事情数不胜数。
这也是这些名门大宗逐渐消失的原因。
“所以我们之前的组训是,不管你是多好的苗子,有多么好的天赋,品行不端绝对不收!”道长叹口气:“可惜……后来的掌门越来越不把这个当回事……”
听了这些话,潘红升不由的想起了长白山一门的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