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错了，那张支票是急用于她当时的诊治上。

可是事情已经开始了。

他还记得今年的第一次见面，听到折翼两字时，特意去看了右手，匆匆扫了一眼，并没发现有不对的，想应该在左手上，如果是左手，对于一个喜欢画画的人就不是大问题，可偏偏不是——

一切原因在那右手被修复的太完美了！

平时与那帮人一起聚会，虽有人提到过她，大多都是逢场作戏，聊时半真半假，一笑会意，不会深讲关于她的事，各人像藏着心事，怕有人偷窥到。

但她的样貌和聪明好像盖过右手伤残的缺点，对它没有过只言片语，当然也不排除他自己没注意到。

细细想，其实他该有所警觉，能发现的，在那晚面对他的愤怒侵犯，她使劲挣扎，用手推他时，他感觉到一点异样，只是自己那时太过在意不同于想象的她完全毁了。很痛的失望占了上风，没顾及去理它。

在她经历这么多后，他亲自给她又造成更大的伤害……

当然他还不会想到在以后的某段时间，它会变成两人间硌砺的砂子。

——

晚上他回到笼翠居，时间不算太晚，轻轻地走进房间，孟小希已经睡了。

柔和灯光下，小脸娇嫩的像婴儿的脸，光滑细腻，洁净的能看清细绒绒的毫毛，一根根如她一样娇柔弱小，细长如刷的睫毛紧守着轻闭的杏眼，时不时颤动一下，她蜷曲着身子，可爱又安静，真像个天使。

这个侧颜和他第一次见她时一样，她正立着画板，迎着清晨的朝阳，在小山顶上，画着远处的风景，像一朵高洁的白菊，开在山巅上他的身边。

那样干净不沾红尘，认真入迷，根本注意不到一边看着她的人，有两三个早晨都是这样。

远远地观赏这样的美，好似在阴云诡秘的世界里突然见到一片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