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新上任的礼部侍郎，官居正三品要职，”他猛地甩开她的手，拍了下身上新官服的袖子，“日后对本官客气些，有无外人在场，都得称本官阿郎。”

裴氏被甩到了一侧，偏头横了他一眼，不作声。

“先前本官和下人一般称你为‘娘子’，是瞧得起你。”杨松趾高气昂地抖了衣领，又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下腰上的金鱼袋，“本官还要去卫国公宅上做客，今晚也不必等我用膳了。”

裴氏扫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起身，径自往门口走。

“本官说的话你没听到么？”杨松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恶狠狠地逼问道，“你是不是觉得霍国公主还能帮你撑腰？”

“我告诉你，用不了多少时日，你们裴家就完了。”他的牙齿碰到了裴氏的耳朵，后者厌恶地往里缩了缩，气得他张口就咬了在了她的耳垂上，“你也是聪明人，日后该怎么做，不必我教你了吧？”

“小人得志！”裴氏拂袖打开他的脸，瞪眼道，“阿娘和阿爷都是平定先天政变的功臣，圣上怎会动他们？！”

“裴荨儿，世道早就变了，”杨松揉了揉火辣的侧脸，又凑到了她的眼前，“你当真以为李华箐和裴虚几能安度晚年么？”

“大胆，你竟敢直呼阿娘与阿爷的名讳！”

“直呼你又能奈我何？”杨松猛地松开了手，将裴氏甩到了地上，“去势凤凰不如鸡，我劝你识时务些！”

说罢，扬长而去。

“……”裴氏撑着地面站起来，下唇几乎被她咬出了血。

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眼泪哗地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