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街拦驾(2 / 2)

“殿下,前方有百姓拦住去路,说有要事求见殿下。”

“何事?”

“似有冤屈。”

素昔依靠在銮驾内,低头抚摸着怀中的猫,完全没有想要插手的打算。“有冤屈该去衙门,而不是这里。”

范维面色有些不犹,他也知道太子说的对,但是眼前大庭广众,全京都的百姓都看着,若是完全不管不理,也是会有损名誉。然而让奉行守法的他直言向太子点出又于理不合。当下有些着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

倒是跟在太子身边伺候的刘公公看出了一丝端倪,忙走了过去,轻声道:“太子殿下,这三人会做出阻拦銮驾这等不要命的事,定是迫不得已,想来是另有隐情。殿下何不问问,若是普通冤情,自然是让人带去衙门,也不落殿下的威名。”

威名?素昔冷笑。怕是皇宫里的那位,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在百姓心中,有所谓的威名。

不过。。素昔坐直身,通过厚重的垂帘看了眼街道两旁,露出一丝冷笑。“罢了。”刘公公一听太子松了口,忙上前掀起垂帘。

早在那三人出现的时候,就时刻注意动态的百姓,一见那太监掀起垂帘,便知太子是要走下銮驾,当下对终于能一睹太子的庐山真面目而激动万分。

修长的身影,白皙如玉的脸孔,白里透红,眉眼鼻唇,无一不精致,乌黑如墨般的发,简单地用翠玉束发冠挽了起来。再搭上那身浅黄底的儒衫薄纱衣,简直令人难以用笔墨形容他的容貌气态。那双黑曜石般淡漠的眼,却带着出尘的味道。

一瞬间,原本喧哗的街道静的只有那细微的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似忽然降临人间的谪仙身上。

素昔下了銮驾,抱着怀中的猫缓缓走至队伍前,看着还被禁卫军压制住的三人。三人两男一女,都披麻戴孝,身上的衣服虽脏乱不堪,还缝缝补补,但也依稀能看出原先的料子是好的。至少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还是极为奢侈的。

“大胆,见了太子殿下还不行礼!”见那三人虽被人压制,却还不知礼数地明目张胆的抬头直视太子,范维上前低叱。也让许多看痴了的人纷纷回过神,忙低下头不敢造次,心中却异常的举动澎湃。

“草民李凡渊,叩见太子殿下。”其中最年长的男子忙磕头。

“恩。”

“太子殿下,请为草民做主。”见太子直视淡淡应了身,不再有所反应,这与预想的结果有些差距,而此刻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李凡渊只能硬着头皮道:“草民等人在三个月前举家迁移至京都定居,家父开了一家酒楼做起了小买卖。生意渐好,却不想被同行嫉妒,时不时来酒楼砸场。草民都一一忍让。却不想对方变本加厉,在争执之中,家父不幸被歹人殴打致死。”

“草民的大哥前往衙门状告,却不想那县官与那些商贩早已私下达成协议,驳了状子,草民大哥一时气不过,大骂几句,那县官便治了草民大哥藐视公堂的大不敬之罪,还挨了五十大板,至今都卧床不起。”

“没有办法之下,草民只能往其他的途径想办法,然而每每碰到一个官员,草民不是被驱逐,便是没有理会。草民是投诉无门啊。”一想到这连日来的碰壁,看尽了官官相护,李凡渊心中不甘又愤怒。

“草民家母更是在三日前因悲伤过度,顽疾复发,也撒手西去。酒楼也被县官以赔偿损失等借口给拿了过去。而同行的其中一家酒楼更是以家父所谓的欠款,逼迫家妹下嫁于他。若不是昨日听闻太子殿下出宫,草民是真的走投无路。惊扰了殿下,草民罪该万死,但草民肯定殿下为草民主持共同,还草民一家一个公道。草民愿意给殿下做牛做马,尝还恩情。”

说到最后,那三人不禁悲从中来,更多的却是满腔的仇恨。倒是让街道两旁的百姓听了之后,义愤填膺。虽然没有高声喧闹,但也隐隐能听到一片骂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太子身上,期待他惩治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