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翻在地的粉蝶因为撞击再加上药性，有一瞬间眼前发黑，不过到底是杀手出身，在素昔上前的时候却清醒过来，忙站了起来，在看清楚此刻的情况，自己完全是杀不了司玉卿，手下的人尽数折在这个女人身上，而自己可能也凶多吉少，粉蝶这一刻恨不得将素昔千刀万剐。

这种愤恨冲破了她的理智，让她不要命地对着素昔就冲了过去。交手的时候也不再如之前一般冷静，完全是毫无章法。

发疯的狗乱咬人，人一旦不怕死人，也是极为棘手的，这让素昔有些难以下手。

不过似乎是司玉卿之前的药粉起了效果，粉蝶的动作渐渐变慢起来，气息却越加的粗重。素昔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手隔开粉蝶的攻击，另一只手只对着粉蝶的腰腹而去。而此刻，原本就没有理智的粉蝶却在素昔动手的那一刻，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素昔心中瞬间戒备起来，也在瞬间，一把红色的粉末直直往她扑了过来。

这么近的距离，素昔完全闪避不了，也幸亏她一直戴着面纱，挥洒出来的粉末，被面纱挡在外面，不过裸露在外的眼睛却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一些。顿时如针扎一般的刺痛从眼睛传来，既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然而素昔却像是没事人一般，手下的攻击没有一丝的停滞，匕首瞬间没入粉蝶的小腹，血渐渐晕染开来。

粉蝶闷哼一声，没有想到这女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居然真的不闪不避。

许是眼睛的疼痛让素昔的心情十分的恶劣，略微施力，粉蝶小腹上的匕首又深了几分，还打了一个转，瞬间血色几乎染红了粉蝶的整个衣裳，身体也缓缓滑落在地，但心中的执念却让她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带血的手下意识地想要抓住她的衣襟，却只勾住她胸前飘荡的面纱。

“你别得意，到了莫都，我看你们还能走运多久？！到时候”面纱飘然落地，露出那张冷漠却倾城的容颜，粉蝶口中的话戛然而止，死死地看着那张脸，下意识地倾身，勾住面纱的那只手抓住素昔胸前的衣襟。

“居然是你！顾云”似乎那张脸给她的震撼太强烈，粉蝶一口气没提上来，喷出一口血，缓缓倒了下去，彻底没了气息。

确定粉蝶真的已经死了之后，素昔利落地将匕首拔了出来，宛如破布一般将粉蝶给丢在一旁。虽然粉蝶的反应明显是认识自己，但是素昔却并未过多的深究。宛如完全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般。

眼见完全结束之后，司玉卿心中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口气还没有完全松下来，他就看到之前还好好站着的人忽然身形一晃，一手捂住眼睛蹲了下来。就连拿在手中的兵器掉落都毫不在意。

“素昔姑娘，你没事吧？！快让在下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司玉卿的心疙瘩一下，不顾自己的伤势，忙跑了过来，弯腰想要将半蹲在地上的人搀扶起来，这个时候，低着头的素昔却猛然抬头看向他。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司玉卿瞬间就对上了一双狰狞的眼睛，往日冷漠的眼此时带着隐忍的暴虐配上那渐渐晕染开来的血雾，宛如恶鬼。然后，在司玉卿惊惧的目光下，血雾完全覆盖那双眼，就连黑色的眼珠都变成了深紫，而眼中的光彩一点点的黯淡了下来。

而司玉卿的心也随着那暗淡的光彩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素昔姑娘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