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了笑，笑声中透着一丝无奈，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皇帝这前后的反应，莫池彦看在眼里，再度在心中衡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的地位和威胁。莫池彦默不作声，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

“池彦。你父亲这一辈，也只剩下三个了”寝宫一阵沉默，良久，皇帝再度开口道：“你父亲身体太羸弱了，而你的三皇叔若是在战乱的时候，倒是可以成为一代枭雄，但是此刻的大莫，完全适应不了他的暴虐。你的十一皇叔，就是个闲不住的主，还没你沉稳。至于你的五皇叔太过随性了呵呵，不提也罢。”

想到莫宸翼，皇帝又笑了。

这一次，莫池彦能清楚地看出那笑容中，带着的无奈和宠溺，再度加深了他多年来的疑惑。皇爷爷似乎对五皇叔十分特别，就算五皇叔的才华等各方面都十分出众，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窥觊那个位置，完全是放养、纵容的状态。

他绝对不相信，皇爷爷不清楚，五皇叔比三皇叔还要来的危险。

然而，皇爷爷对三皇叔的防备，莫池彦还是能感觉到的，但是就他看来，皇爷爷对五皇叔应该说是信任有加，似乎认准了这个人不会窥觊那个位置，不会对大莫的江山造成危害。

到底是为什么？

莫池彦一瞬间想了很多，却始终也想不明白。

皇帝似乎也猜到他的疑惑，回头拍了拍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眼中满是笃定。“池彦，你要记住朕的话，若是以后你三皇叔对这个大莫有什么危害，而你又对付不了的话，尽管去向你的五皇叔请求支援。”

“你更要记住，就算这天下所有人都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唯独你的五皇叔，绝对是一个例外。”

莫池彦一愣，下意识问了一句。“为何？”

皇帝低头看着不远处的香炉，像是在怀念着什么，脸上满是慈爱，说着在莫池彦听来十分荒谬的话。

“因为他懒。”

等莫池彦离开皇帝寝宫，匆忙赶到太子东宫时，正好看到静静地站在大门处眺望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司玉卿。

“司公子？”

司玉卿应声回过头，那人背着夕阳，看不清楚此刻的表情，用一种语言无法表达的语气道：“皇长孙殿下，太子的病情，你需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莫池彦看着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太子，恐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