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烨文没有理会女人的话，只是冰冷地说：“这文件你也拿了，给你是看在肖毅的面子上。”

女人听到这句话后，身子猛地颤了颤，然后如疯了一般叫一声：“闭嘴！肖毅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闭嘴！”

高烨文无视了她，转了个弯，往前走，边走边叫我的名字：“安目，安目……”

我知道他在找我，我便鼓足了力气，开口轻声说：“我在这儿，你小心一点，不要从我的前面走，”我想着身前有铁锅，他看不见，如果要靠过来的话肯定会碰到，“从我的侧面走。”

我的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虽然他的前进速度慢，可还是十分精准地往这边靠近。我时不时地喊一声他的名字，让他对我所在的位置更了解，方向感更清晰。

他最终顺利地到达了我的身边。

“安目，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以为他会伸手抱抱我，可是他没有，站立着的姿势和全身无力的我一样颓废。他一夜之间竟然变得如此消瘦、憔悴，就连本来挺拔的背脊都变得弯曲了，如同一个高领老人。

我听过很多为情所困，一夜之间白了头的故事，却一直都认为是夸张，只是为了比喻爱情的力量有多么青大，失去爱情的人会收多么重的伤。的确，高烨文没有白了头，可全身上下除了头发，都变了个模样。他的皮肤变得干黄苍老，他的头发虽然没全变白，却早已不再像从前那般乌黑发亮，他的嘴唇干燥到了开裂出血的地步，他的衣装不再整齐，到处都是皱皱巴巴，脏兮兮的，他的双手不再有力量，看起来轻飘飘的，好像一根羽毛，都能将其压垮，他的双腿不再笔直，膝盖关节处明显有些玩去，好像已经被不再宽阔的肩膀压得直不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