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15(1 / 2)

 其它包间还在热执闹闹,我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拿着洗面奶去卫生间,洗掉妆容。看着镜中不染脂粉的素脸,笑了笑。工作之前,家里贫穷,买不起任何护肤品,说也奇怪,从没抹过任何护肤品的脸居然十分白晰柔软,当然我是说洗干净之后,因为大多时候我的脸上都脏不拉叽的。记得小时候,小姑每次见到洗完脸的我,都说这丫头天生一副好皮囊,只是投错了胎。我给自己买的第一个擦脸油叫万金红,两毛五分钱,很漂亮的小铁盒,上面印着黑底红色的小碎花,里面最上层盖了一层锡纸,特别好闻,我十分珍惜,一年半才用完,而且用完后之后,那个锡纸都是完好如初。

洗完脸出来出来,我并没急于回化妆间去,这个时间,离青柚下班还早呢。我趴在窗边,下面就是停车站,各种豪华车辆整齐划一。星空璀灿,月色如洗,远处古老的宫殿在灯光的映衬下,仿如天阙。

这时大门处迎宾小姐的声音“紫烟姐,别伤心了,当心哭坏了身子”之类的话,我低头看去,见紫烟裹着深紫色的披肩出了大门,往停车场走去。我有些奇怪,今晚闹成这样,难道还要跟客人出台吗?

紫烟穿过两排车辆,上了一辆白色的小骄车,那是值班副总黄清的车。

瞬间,我明白了今晚为何只有红云和阿阮受罚,作为当事人的紫烟却连句批评的话都没有。原来,不仅仅是因为她现在红能给阿进和夜总会带来客人这么简单,背后的靠山才是真正的原因。

等到青柚下班,我们几个走在清冷的街道上,红云仍在愤愤不平。你说,明明是那烂货引出的事儿,凭什么只扣我们的钱而不扣她的?

阿阮嚅嚅着说,还扣我五天的钱,我又没打她,为什么要扣我的?

我想起今晚在窗前看到的情形,想说最后还是忍住了。仿晚的事儿虽不是当事人,但我让我明白了祸从口出的道理。再说,紫烟和红云都对我不错,不想再在两人之间掀起新的事端。于是拍了拍挽着我胳膊、可怜巴巴的阿阮,说今晚这事儿紫烟肯定有错的,开玩笑开得过份了。只是阿阮没有经验,如果换成其它姐妹,完全可以顺势说几句玩笑话就对付过去了,何苦闹出这么大动静,不管你们占不占理,以现在紫烟的地位,阿阮你都没法跟她争个输赢,所以吵什么呢?有何意义?再说换人的事儿,阿阮确实是你不对,你又不是没给男人摸过,他要摸你就让他摸吧,反正你已经告诉他月经来了,他都不忌讳你忌讳啥?你这一拒绝,人家肯定以为你是骗他的,就会投诉你嘛。表面上看你得罪的只是一个客人,其实你是失去了今后人家再点你的机会,没有回头客的支撑,你还做什么做啊?你说是不是?

阿阮默默地点了点头,低声说我明白了青桐姐!

还有红云,你别不服气那点惩罚,你当着客人的面打紫烟,闹那么厉害,你让客人怎么办?摆明了你就是赶客人走嘛。干这行的不就是图个钱吗?没有客人给小费,一屋子的姑娘吃什么喝什么呀?夜总会挣什么钱啊?你说他们能不生气吗?

红云喊了句“真他妈当霉”,一脚踢飞路边的石仔,石仔落在一只流浪狗身上,狗儿夹着尾巴“汪汪”叫着远去了。

发生了这事,加上红云这段时间身体确实不好,点她台的客人也不多,去请假时阿进干脆让她休息一个月再回去上班。红云回来跟我说起这事非常气愤,大骂阿进没良心故意整她,自己跟他挣了那么多钱,出这么点事就让他休息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