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17(2 / 2)

哦,姓熊的看着我,说那你跟我一起唱。

姓熊站起来,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其它人不再打闹,巴巴地看着他。

青青的山崖上啊,

开满洁白的桐花

山风吹过啊

掀起妹妹的长发

黑色的眼里有泪光啊

是在为落花忧伤吗?

我拿起话筒接上第二段。

青青的山崖下啊

铺着坠落的桐花。

金色的阳光啊

穿透了妹妹的黑发

眼眸里泛出的泪光啊

是在为生命感动呀

姓熊的过来搂住我的肩,我们一齐合唱尾声。

今天的酒今天喝啊

今生的情来生还

生生不息有去有来年年桐花开

朝朝暮暮四季更迭岁岁复年年

你在桐花开

你不在桐花落

唱完,姓熊的使劲搂了搂我的肩,问我是哪里人?我告诉了他。

难怪你会唱,他说,我们是一个地方的。然后吩咐他小弟,把我电话给她一个。

那个小弟立即起身,搞笑地敬了个礼。是,老大!然后过来,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阳光保安公司,熊得伟,然后是电话。其它什么都没写。我收起名片,说了声谢谢,还没等我退回到电脑旁,就听隔壁传来青柚的嘶心裂肺的喊声:青桐姐、青桐姐

跟着一片尖叫和哭喊声。

我们包房里的人都冲了出去,独有姓熊的依旧淡定地喝着酒,像什么都没发生,紫烟见他不动,也不敢动。我是内服,公司有规定,只要包间有客人,内服就不能离开。

青柚仍在不停地喊着青桐姐、青桐姐,救我……

实在听不下去了,说了声我去看看便冲出门,见走廓上已经站满了人,有服务员也有客人,都堆在8的门口,值班楼层的两个保安跑了过来,在门口瞅了一眼又悄悄退走了。

当我拨开门口的人,看清屋里的一切时,惊赫极了。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左手端着酒杯,嘴里骂骂咧咧的,另一只手扯着青柚的头发把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往墙上撞。壁上传来“咚”、“咚”、“咚”沉闷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命运在扇我耳光。我冲上前去,拉住男人的手,脸上极力扯出笑来,嗲声说:哥哥,这么使劲,你手疼嘛。那男的瞥了我一眼,手上动作倒是停了下来。我从余光里看了看青柚,她大半个额头已经撞得露出里边粉色的肉,血从头发里淌了下来,就像是才在菜板上被剖开的美人瓜。那男人见着这么多人围着看反倒生出几分得意,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一个动作就将我手摔开。他把右手的酒杯往地上一砸,将青柚扳过身去,开始用穿着皮鞋的脚猛踢青柚的肚子。地上的酒杯碎片因为他踢的动作太大,被连带起撞到墙上又掉落地面,碎成更小的细屑。眼见着青柚双手颤抖地护住自己肚子仍是挡不住男人的力量,我的怒意再也遏制不住,心中只剩三个字在呐喊着:凭什么!凭什么?我抓起台上一个啤酒,在桌子上拼尽全力一磕,玻璃碎片混着酒沫四处飞溅,锋利的碎屑刮过我的眼角,血从眼睛边滴了下来,我握着剩下的半个啤酒瓶指着那男人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你再踢一下,我要你命!后来在场的别人告诉我,女鬼、女疯子都不能形容那时候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