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64(2 / 2)

我低声叫了声伯父,声如蚊蚁。

坐、坐、坐老人家说,声音洪亮。

我重新坐下,大家都不说话,空荡荡的房间重新陷入死寂,值到他爸不知道跟谁说了句让厨房开饭。边巴这才拉起我,沿着微暗的走廊进入另一个房间,饭菜都已经摆在桌上。我坐在边巴旁边,机械地扒着饭粒,边巴给我夹什么我就吃什么,至始至终没敢抬头看一下他父亲。其间,他们父子到是一直在闲聊,由于我听不懂方言,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整个见面过程和吃饭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两小时,真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下午我们去了寺庙,一位德高望重的僧人给我们推算出一个好日子:5月26日。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真的要结婚了,我真的要飞入豪门了,我跟母亲说,我要嫁人,她第一句话是你结婚了老三怎么办?我说我管;她第二句话是你说话可要算数,别到时你男人不同意,你就不管老三了,他可是你亲弟弟。我说放心吧妈,我肯定管他的。

母亲那里就算这样通过。我计划着拍完婚纱后就和边巴回去一趟,边巴说过,他岳母在外面租房是打他的脸,他得给他岳母买套房子。

我默许了。

边巴把婚礼的事儿全交给了我。

我希望办个纯藏式的婚礼。

我打听过了,纯藏式婚礼不需要伴娘。我没有伴娘可请,我总不能请个夜总会的姐妹们来当伴娘吧?不是我看不起她们,而是这样的场合,她们曾经接过的或是正在接的各色恩客可能都会出现,不想在自己的婚礼上出现打情骂俏成为亲戚们日后笑谈。当然,我会为姐妹们专门请一次客。无论如何,那些曾经的过往是抹杀不掉的,旧日的情益心里还是念着的。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自己的第一次婚礼,也没有接亲、没有伴娘,因为那间低到尘土的房间家徒四壁,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身后的世界。两个人的被子合在一起,校长书记在礼堂为我们主持婚礼,同事朋友聚在一起说些吉祥祝福的话,撒了点喜糖,就那么自己把自己给嫁了。

边巴出去办事儿,青桔突然来电约我喝茶。想着她上次的解围,我找出边巴一个亲戚送我的羊绒围巾,打算送给青桔。

青桔不让我直接打车去找她,而是让我在小区外等着,说有人来接我。果然,我在小区大门不过两分钟,一辆车就停在面前,开车的是个中年女子,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她只说青桔让她来的,其它一句话都没有。车子七拐八弯进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区,停在一户门前,青桔笑呤呤地站在门口接我。

一进院子,见尼顿立在院中,见到我,和曦地笑着。

我迟疑着,终是叫出:大大哥,你怎么也在?

他为我拉开木椅让我坐下,自己坐到对面,说是我让青桔约你的,怕边巴疑心,所以绕了这么大个圈子!

青桔过来,为我倒上茶,说青桐姐,上次那个埙,是尼总托我帮你订的,因为我家在德州嘛,那个埙,十二万八呢。

啊?我惊讶地看着她。

想不到吧?青桔笑着说。尼总还不让我告诉你,不过我觉得你还是知道的好。那么贵重的东西,我真怕你当成山寨扔了呢。嘿嘿嘿

我看着尼顿,真诚地说谢谢你,大哥!

别这么客气,你喜欢就好。他说,今天约你,是大哥有事求你了。

你说,大哥,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