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71(1 / 2)

 我被拘留了,原因是15天,罚款5000元。进来第一天,随身的包和物品就被收走了,里面有边巴给我的银行卡,还有两千多元现金。手机、结婚戒指、以及脖子戴的那玫牙齿,一样都没留下。

每天都有公安来找我,问我和熊得伟的关系,问我和尼桑的关系,问我和阿进的关系,问我和阿超的关系,问我和无无的关系……我一一告诉了他们,无一丝隐瞒。正是这种没日没夜的询问让我明白他们把我关在这里,不是因为我也不是怀疑我杀了边巴,而是怀疑杀边巴的人与我有关。

再一次接受讯问后,我拖着沉重的身子向拘留室飘去。进来七天了,除了喝水,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脚步虚俘得就像随时都会御风而去。路过干警值班室,出来个女警叫住我,递给我一个袋子,说一个叫四毛的人送来的,给你的换洗衣服,还给你留了两千块钱,你看这钱……

我木然接过,垂着头说谢谢警官,给我帐上记500就行了,其它的给警官您买点水果吧。

按拘留所的规矩,所有被拘人员身上不能带现金,每人进来时就有个专门的帐号,现金记在帐号上,在里面所有消费都在帐上扣。

警官微微一笑,说你进去吧,晚上我跟她们打个招呼,把你睡觉的位置挪到墙边去。

拘留所里没有单独的床,每间房都是沿墙边用石头彻个宽宽的台子,台子上放着木板,被拘人员晚上就睡在木板上,也就是所谓的大通铺,房间的灯彻夜不灭如同白昼,主要是方便值夜班的干警观察室内情况。我从进来的那天起就被室长按排睡在灯正下方,明晃晃的灯光照耀下根本就睡不着。这个女警官说把我调到墙边睡算是一种恩惠。因为一面靠墙,避开了灯光不说,也不用对着别人的身体。

我抱着袋子垮进院子,院子是水泥地,三十来平米那么大。我们住的房间就在院子边上,一溜水泥平房。我住在最后一间,里面关了十八个女人,大部份是诈骗、吸毒、小偷、打架进来的,被拘的只有我一个。

你们那行不是都有人罩着吗?怎么会进来?这是我进来第一天,同室一个叫三妹的人问我的,她进来是因为盗窍,在这里儿等着法院审判。

是的,一般从事我们这个行业的人是不会被拘的。因为所跟的妈咪在黑白两道都有人,否则根本无法在这行业里混。每次扫黄打非会有人提前通知妈咪这两天有行动自己窝着不要出门。等那阵风一过,该干嘛就干嘛。也有小姐碰巧被抓,大部份都是同行竞争不过举报的,不过所跟的妈咪很快就会通过关系把你保出去,连款都不会罚,倒霉的只是嫖客。

我一进拘留室,坐在门边的室长何赖子就擗手夺过我的袋子。大家当面叫她何姐,背后都叫她何赖子,是因为她长得牛高马大,头上有两个大疤,她是专门从事丢包诈骗的,头上那两道疤就是一次诈骗不成被人砍的。据她自己说,这以是她第三次被进来了。

何赖子打开纸袋,拿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服和内衣,开心地笑了,几把扯去吊牌,迅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换上我的新衣,然后把发着馊味的脏衣服往我脸上一扔。

我取下蒙头盖脸有脏衣裤,木然走到最里面角落坐下。

何赖子又高又胖,穿我的衣服显得有些滑稽,不过她颇为得意,同时也并没因我忍气吞声就此放过我,大步过来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扫视着,阴阳怪气地问,怎么?看不上老娘的衣服吗?

想起来进来时的第一晚被她们修理的情景,内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恐惧,不敢说话,只低着头沉默着。

何赖子见我不理她,便不高兴地踢了我一脚,说老娘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看不起老娘嗦?

我抬起头,挤出一丝讨好的笑,说:何姐,我晚上再换!

她冷笑一声,说晚上换你妈b啊,现在就穿,穿上给老娘看看!

穿嘛穿嘛,何姐穿过的,我们想穿都穿不上呢。坐在对面墙边、满脸麻点的女人阴阳怪气地说。

其它女人也心怀鬼胎地跟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