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83(2 / 2)

在我唱出第一个音时,何加进就吃惊地看着我,直到最后一个音消失,圆圆敬他酒才反应过来。何加进,这个言谈必说自己开了什么矿有多少豪车泡了多少女人,除了钱几乎感觉不到还有什么的矿老板,夜场的大恩客,听说最高记录是在夜场里一夜掷下三十六万。

我们这些女子,除了身体也几乎什么都没有,两俩相授,不时最佳拍挡吗?从他看我时定定的眼神我就明白,无无的这个恩客已经对我动心了。

我在掌声中回到熊得伟身边,他开玩笑地说听你唱歌人都轻松下来了,何时给我开个专场啊?

我愣了一下,心想他这是打算包养我吗?还没等我回答,何加进就拿着啤酒转过身来。

熊老大,你这个妹儿不错,歌唱得好,敬你俩一杯。

我笑着说何哥过奖了,何哥要是喜欢听小妹唱歌,今后常来,圆圆是32号,我是5号。

那晚我以为熊得伟会让我出台,但没有,不过离开时,他在阿进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阿进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送他到停车场,看着他上车离去,突然有些不舍。

这种不舍无关爱情,是在异乡孤身一人时偶尔升起的对亲情的渴望。

熊得伟,认识他的时间并不长,相处的日子更是少之又少,不知为何,只要他在身边,就感觉温暖踏实。在他带我回老家那次,想过他也许是喜欢我的,在那个潮湿的午后幻想着奔他而去然后发生点什么,最后发现那些天真的想法真的只是“也许”,是大脑迷幻后一时做的“春梦”,我和他连错过都算不上。不过私心仍然对他有一份无关感情的牵念,害怕他真如传言那样,杀了人被抓了,从此彻底消失。所以今天突然见到他,知道他还平安活着,内心顿感温暖踏实。

白天,我除了去幼儿园做义工外,还另外联系了一家养老院,人家说需要个清洁工,每周只需去一次就行,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第一次去时,一个人打扫完两层小楼、两个公用卫生间,洗完所有失禁老人的床单,腰都直不起来。但那天晚上,我陪客人时也格外温柔。

我真的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对家人的承诺让自己不可能轻易上岸,然而平安着地又是我对自己的期盼,夜晚放浪形骸的我和白天安静素朴的我哪一个才是真?人世间的一些偶然把我合成了魔鬼和天使的变体,至于正常人所享有的恩爱、柔情、阳光、雨露等,上苍在造我时忘记放进去了。

离我们不一百米的距离突然开了家夜总会,小姐全是从内地来的,清一色新人,我们的客人十之八九都去那儿消费了,夜场变得冷冷清清,阿进和公司老大开了好几次会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后来阿进找我,请我帮他们约熊得伟,理由是想请他的兄弟来看场子。

看场子是夜场里另一个特殊的职业,名义是保安,其实都是些社会上的混混,说白了就是混黑社会的。任何一个夜场都需要在黑白两道都有人,黑的保证你场子的安全,白的保证你人员的安全。我们这个夜场老总一直以来仗着上面有人,所雇保安都是他的老乡,有的还是他家亲戚,但这些人别看穿着制服人模狗样的,真的有事儿时跑得比兔子还快。

请熊得伟看场子,说白了就是出钱让熊得伟帮着摆平对面那家夜总会。

我答应了。

没理由不答应的,没客人就意味着没收入。

不知道熊得伟和老板他们是怎么谈的,反正夜总会的小弟都换成了熊得伟的手下。

第二天,熊得伟派了三十五个兄弟,每人早早去旁边那家夜总会预定了包房,整晚就点一瓶啤酒喝到凌晨两点才离开。

第二天,熊得伟又派出七十个手下,两人占一个包间,继续两瓶啤酒喝到天亮。

第三天如法泡制

第四天公安来了,一见是熊得伟的人,而且人家还点了酒在消费,又没犯法,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走了。

……

第七天,那家夜场熬不住了,老总约见熊得伟,熊得伟带着我们这边夜总会的几个老总去了,谈判的结果是对方赔钱,小姐定期轮流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