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87(1 / 2)

 在这个男权至上的年代里,女人的脸蛋和身材永远比才华来得重要,这是争了也白争的事实。所以女人们在脸蛋和身材上总是穷尽一切力量,听说什么对皮肤好就吃什么,听说什么方式可以减掉肚腩就用什么,更别说那些按最精准比例让外科医生雕刻出来的五官。有用吗?年轻时候还是有用的。上上周,紫烟就去做了微整,填了下巴和苹果肌,别说,还真是漂亮不少,单量明显上升,圆圆她们几个这几天也打算去做。

青柚问我去不去,说是有一种针,一针一万五,打了脸上就没皱纹了。我笑说你有皱纹吗?比我小五岁,肉毒杆菌,三个月就得打一次,一年得花多少?我可不愿花,我得留着钱给三弟治病。

你现在收入那么高,还缺那点钱?青柚说。

不是缺不缺钱的问题,是我不愿花那个冤枉钱,没意义,我们的工作都在晚上,粉一盖,谁能看清你的皮肤什么样啊?

她傻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对我竖了竖拇指,转身迎着喊她的刘全而去。

看着她的背影,扭了一下嘴角,就像边巴是我的劫一样,刘全就是青柚的劫。

不是我不想美,我只是想明白了。女人这辈子就这么回事儿,时间到了无论多挺的都会干瘪皮肤都会起皱青丝都会变白,人定胜天不过是口号,无论是谁,前世修得多好,今世积了多少福报,最终都会走向同一个地方。

所以,我在努力地,站在未来的角度按排现在的生活,没得选择。昨晚有个男客的女伴全程跟我聊音乐,当听完我对猫王的感受后,姹异地说你这样的女子,何必干这个?完全可以去做个老师或是文员多好。

她说这话时是真诚的,没有丝毫看不起我的意思,我说姐,我曾经做过老师,但老师那点工资只够养活我一个人。

你有难处?她问。

我点了点头。

她看着我,没再问下去。她身边的男人把钱夹递给她让她买单,她取出一叠钱给我们发小费,轮到我时比正常台费多了一倍。酒水单拿来时,我瞄了一眼,装着俯身从她旁边拿水果时不着痕迹地轻声说了句饮料和小吃的价格不对。

一句话,给她身边的男人节约了一千多。

这算是交换吗?不,我认为这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临走时,她拿起我胸前的吊牌看了一眼,用力握了握我的手。

三弟打来电话时,我刚睡醒,穿着睡袍坐在窗前发呆。这个小房间是我上个月租下的,不到二十平米,800元,九刀帮我找的。以我目前的身价,完全可以如无无那样,在这个城市最高档的小区里租个朝阳的大房子,没有的原因是我喜欢老城四处散发出的古朴味道,不规矩的青石板路,泥土碎石的老墙,专属于历史的、醇厚得就像上下五千年的时光。

我不是在玩小资,也没有玩小资的资格,我只是单纯地喜欢老旧物品。这雕花原木的窗格,漆面早斑驳,从安好那天起到现在可能就没换过,棱角发黑却圆润,只有匠人的手艺才经得起时间的磨打,只要不倒,就会散发出迷人的光泽,窗台上,白瓷花瓶插着一支干芦苇。

窗下是热闹的,商贩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有卖水果蔬菜的、有卖日用品的、有卖纪念品的……

姐,姐,我换了个医生,用艾炙穴位,好像有点效果,腰没那么软了。三弟在电话里兴奋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