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91(1 / 2)

 当他再一次搂着无无的脖子,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无无飞红了脸颊,轻捶他胸斜睨他说尼哥你好坏哟,继而笑得花枝乱颤,他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和,再一次碰到我的身体,我竟无端打了个寒颤,端着酒杯的手腕变得无比沉重,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酒都洒了出来。此时此刻心里真是莫名酸楚,一种锥心的疼痛从心脏扩散开来,霎那间眼泪沁出,我赶紧放下酒杯起身急步进了卫生间,关门上锁,背抵着冰冷的瓷砖慢慢蹲到地上,硕大的泪点砸了下来。

哭够了,起身,扭开水龙头,捧起冰冷的水盖在脸上,等完全清醒,这才草草扑了点粉,重新匀了眉,抹了口红,看看镜中人,鬃角零乱,又用清水理了理发丝,努力扬起嘴角,拉门重新回到喧闹的人群里。

紫烟递给我一杯白水,轻声说何必呢?为那种人,值得吗?

我冲她扬了一下眉,什么都没说,心里却感激她此时的安慰。

无无扒在尼桑腿上,探过身子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尼哥要听《味道》,青桐,你唱一下嘛,我们这些人都唱不了。

我本想推掉,说出的却是个“好”字。

紫烟握着我的手,担心地看着我。

对她轻轻颔首,无所谓地接过无无递过的话筒,看着普布次仁说:《味道》,普布大哥,今天第一次见面,多承关照,把这首歌送给你,希望你记得今晚的味道。

边上一个男子起哄道:你什么味道,要让普布记住!

手指轻转话筒,看着他盈盈含笑:长夜慢慢,什么味道哥你慢慢感受!

话音一落,包间顿时响起一片放肆的笑声。

音乐响起,我跟着节奏唱了起来。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

不知道他们跑哪去了

赤裸裸的天空

星星多寂寥

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

我以为我能过得很好

谁知道一想你

思念苦无药……

我一边唱,一边过去拿起酒杯跟普布碰了碰,一仰脖喝干,下一句“无外可逃”还没出口,就听“啪”的一声碎响,尼桑把杯子摔了,恶声恶气地说难听死了,换换换,换个亚东的《卓玛》。

包房公主只好按了暂停,尴尬地看着我。

正听得如迷的普布次仁不愿意了,拍了一下手掌说先唱完这个再换嘛,唱得很好听嘛,继续继续……

不知是真醉了还是装醉,尼桑梗着脖子吼:有什么好听的,跟乌鸦叫一样,换……换……

普布次仁不高兴了,吼了回去。你不喜欢就别听,我喜欢听,她唱完了让陪你的女人唱《卓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