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96(2 / 2)

他有些费力地吐出一句。尼桑被人捅的事儿,跟你……有关吗?

我皱了皱眉,轻声道:那时,我和你在一起!

他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对不起,青桐,我不能不问,他是我兄弟!

在我们正前方,两只狗儿追逐玩耍,一只把另一只按倒在地轻咬着,另一只手脚乱蹬。沉默良久,幽幽说道:我理解,那晚他闹成那样是因我而起,你怀疑我也正常,但我真的没对他做什么。

他不再说话,我们并排着默默往前走。突然感觉有小雨点落到额头上,胃里翻腾更甚。

我明白,话已至此,再说已是无宜,怎么想就由他去吧。到了出租屋巷口,我木然说了句你回去吧,就向黑暗中的小巷走去,裙袂搅裹着大腿让我走得极不利落,却努力挺直脊背。待身体完全隐入墙壁的阴影里方回头,昏黄的路灯下已没了他的身影。吐出一口长气,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残墙一角插着枝经幡,弯月从幡间透出,说不出的清冷寂寞。

感觉身子有些僵硬,才慢慢直起身,重新回到泛着萤光的上,急步顺着时针走到北边,进了另一条巷子。

拐角处的三楼有我新租的小房间,虽然比原来那个贵了一倍的价,却能看到金碧辉煌的寺院金顶。原来的房间按照四毛的安排暂时没有退,主要担心屋内残留的血腥味引来麻烦。四毛说,再过半年等风声没那么紧了再说。

总感觉熊得伟的死就像一粒尘埃掉地上,空气都没动一下,哪来的风声呢?但四毛既然这么说,我也就只能按他的吩咐去做。

我确实不敢再住在原来的屋子里,因为时时都看到熊得伟脖子一抹艳红则身看我,另租了房却不敢告诉任何人,就连红云她们都不知道我已经搬走,如遇客人送我,就仍到原来的巷子,等人家走了我才离开。倒是有次在新租的房外碰到九刀,他问我在这儿干啥,我告诉他来看一个朋友。

第二天,无无没来上班。红云悄声说她受伤了,在医院呢。

圆圆说无无那儿肿得都走不了路了。一旁的青桔笑着说。

妈的,老娘昨晚吐了两个小时。吧台做的什么豆浆,肯定是霉豆子,还拿来给我们喝。紫烟骂骂咧咧地进来,一见我们三,立即眉开眼笑,欢乐地说,青桐,听说了吗?无无昨晚玩,把自己整惨了!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应道:啊?她怎么玩哪个?也太危险了。

第三天,无无还是没来上班。

我们几个相约着去了一趟医院,无无见到我们,神色如常,到是一旁照顾她的圆圆阴阳怪气地说无无姐这次是不小心被人摆了一道,下了药,妈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害的无无姐,老娘定跟她没完。

小倩好奇地问道:啊?被人下了药,什么药?

还能是什么药?妈b的,敢给无无姐吃下三滥的药,真他妈不要脸。

我微微一笑,说照你这么说,无无是吃了药和老陈玩得太嗨,把自己弄伤的了哦?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你姐。

无无盯了一眼圆圆。你闭嘴,知道啥啊?就胡说八道。然后看向我们,笑呤呤地招呼:你们都坐吧,别听她那张狗嘴胡说了。

无无休息了一周,上班第一天给姐妹们带了一大盒卤味和一粒米新出笼的蛋糕,我不喜欢油腻的食物,不好推却便随手拿了片夹心蛋糕。

无无见我不吃,说道,吃吧吃吧,我看着他们做的,刚烤出来,味道不错。

我笑着说,才吃了晚饭,吃不下。眼见青柚进来,手上拿着两个纸装可乐,便要了一个,喝完后感觉身体从内而外涌起一股无法形容的愉悦,情不自禁地抱住青柚。

不至于吧,姐们,一罐可乐而已,瞧你高兴的。

因为我正口渴嘛。我说,你这算是雪中送炭啊。

青柚切了一声,说你疯了转身便走。

我靠在门上,酥软的感觉持续了大约两分钟才退去,我回过头来,见红云诧异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