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124(2 / 2)

刚进巷子,母亲就打来电话,说她和小姨打算去看一下老三,问我怎么走最方便?

普通人可能觉得,老人年纪大了,不知道路线,问问怎么走很正常。可我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她不是不知道路线,而是想坐飞机去看老三,让我寄路费给她。

直从我戒毒成功后,收入直线上升,每个月都能按时打钱回去。母亲重新换了朝阳的大房子,还简单装修了一下,还说给我留了个房间。最近更是不断提起县城里新开发的小区,每去一个楼盘,就拍图片发给我,说这回买房就写我的名字,将来我老了回去也有个呆的地方。

不能不说母亲是动了些小心思的,以我名义买房给二弟准备结婚。在我们那个小县城,结婚时由男方买房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没有房子的男人很难找对像的。我们三姐弟,我单着,而三弟的情况不可能有女孩愿意嫁他,传宗接代的任务只能寄托在二弟身上。而以二弟现在的能力,别说还在狱中,就是出狱了,也是一时半会儿买不起房的,更何况二弟身上还有污点。母亲一年年老了,跟所有老人一样也想儿孙满堂。年轻时一个人苦,现在三个孩子都大了,拿舅舅他们的话说是,应该苦尽甘来了吧,不说比别的老人过得好,最起码不应该差太多。

二弟进去了,三弟又那样,家里的面子就得靠我撑着,至于里子是不是糟污腐烂臭气熏天,别人才不管呢!

我不能说母亲在算计我。他们那个年代的女人,又没多少文化,有几个懂得怎么爱孩子的?年轻时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三张嘴眼一睁就要吃要喝,哪还顾忌得到孩子心里想什么啊?

我的母亲是这样,同时代里与我母亲生活环境差不多的基本也那样!

我无力改变母亲,就只能让自己将就!

握着酒杯站在肖华身边,笑语嫣嫣,一屋子的政客,称兄道弟,杯盏相交。

道德的两面,同样的陷媚讨好和溜须拍马,一个为交换权利,一个为交换金钱,这面被视为阳光向上大力奉扬,另一面却被视为下流阴暗时时打压!

远远看见无无挽着何加进进来,举杯对她扬了扬,微微一笑算是招呼。何加进持着酒杯走到肖华身边敬酒,称呼他大哥,肖华领着他一一为其介绍客人,还不停地对人夸奖何加进是个仁义的商人刚给一所希望学校捐了多少物资,那些原本不认识何的人表情瞬变,纷纷与他碰杯。

我冷眼看着姓肖的卖力为何加进站台。仅仅一手权一手钱的交易,以姓肖的性格,不可能如此长情。突然产生一个想法:何的矿山应该有肖的股份!

无无悄声跟我说何加进的公司打算上市,问我要不要买些原始股票,说她已经买了30万。

我可没钱,我笑着说。我挣的那点钱,还不够我家老三治病的。

无无向人群中的肖华努了努嘴道,不过他一句话而已!

我跟肖华的一个手下碰了碰杯,啜了一口红酒,待对方走后,转身对无无说道:我还没那么大的魅力!

他现在不是正迷你吗?何不趁这个时候捞两个!她说。

我开玩笑地说,捞了万一他进去了怎么办?咱们做这个,政府认起真来不过年,跟贪腐扯到一起,弄不好下半生就得在里面呆着了。

这时正好何加进和肖华过来,问我俩在聊什么?那么热络!

聊无无的画!我笑着说,她最近不是找了个好老师吗?我刚搬家,想请她一副画挂在房间里!

你俩的关系还用请啊?直接让她给你画一幅就行了。何加进说。

回到桌上,肖华已经半醉,暖昧问我“边巴”怎么没带来,我说餐厅不让带狗,把它送朋友那儿了。其实“边巴”今晚呆在家里,走时已给他放了足够的食物和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姓肖的最近养成个怪癖,做*爱非要让“边巴”在旁边看着,狗越兴奋他就越兴奋,他如果知道“边巴”就放在我住处,保不准让我去接上它。

虽然它只是条狗,但我在它身上寄托了对边巴的情思。所以,当着它面跟别的男人翻云覆雨,我还真做不到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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