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

将书卷放到主厅一旁的桌案上，井若风朝坐在主位的父母行了礼，井安然有样学样地跟着做了一个，却在父亲挑剔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今日然儿学得如何？”

轻嗔了夫君一眼，将军夫人颜笑薇把畏首畏尾的井安然抱在了怀中，慈爱地询问功课。

“娘亲，《大学》和《中庸》有什么好读的我想像二哥一样，上战场杀敌！那自然是要读兵书才有意思。”

缩在娘亲怀中，井安然朝井若风调皮地眨了眨眼，井若风置若罔闻，只安心地进食，并不打算被自家弟弟拉下水当垫背——上回他好心帮了弟弟一次，就被父亲扔到战场去磨砺，直到近日班师回朝，他才随军队回京，不然，此次一去，他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不帮就不帮！

二哥不搭理自己，井安然也来了脾气，老爷子在饭席间一直保持沉默，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颜笑薇无奈地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对他幼稚的话语不予回应。

夫君是铁定不会让然儿上战场的……然儿是夫君老来得子，若然儿也折损在战场上，井家岂不是要香火断绝？只是我一介妇人，本就不应搭理这些是是非非。

饭桌上的气氛，沉闷却不沉重，无论是老爷子还是井若风，都尽量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妇人家心思细腻，多少察觉了些，井安然却还太小，就算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也没往心里去。

“若风，你来书房一趟。”

刻意避开了家中老小，井若风用过晚膳，还没来得及漱口，就被老爷子喊去了书房。

“父亲，您找孩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