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

拍开孙卓乐得在学校就要亲上来的狗头，祁阳无语地瞪了孙卓一眼。

“考完试记得在第一教学楼那儿等我一起吃午饭！”

临分开前，趁着祁阳有些不在状态，孙卓坐在自行车后座，埋在祁阳颈间，舔了舔祁阳敏感的耳根。

“知道了！”

十字路口，红灯变成绿灯，祁阳拉回思绪，长腿一踏，自行车轻轻溜了出去。

看着祁阳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孙卓转身，却没来由地觉到一阵心慌。

昨晚太兴奋，他熬了个通宵制定旅游计划，这会儿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扑到床上睡他个天昏地暗。

要是，他能在那时意识到不对就好了。

在他看到吴旭比他们还更晚离开教室时。

任由一道白光将自己扯出梦境，旁观了祁阳被家人虐待，被送进精神病院，直到最后精神崩溃，逃出精神病院，跑进深山老林口中却仍念叨着他的名字的全过程，孙卓想。

如果没有吴旭，可能还会有李旭赵旭，是他把人想得太简单了……

阳阳，他的阳阳……从小就如天之骄子般，一路风云人物，偏偏栽在了他这儿……

“阳阳，对不起……”

“不，这不是你的错。”

轻轻抱住哭的像个小孩的孙卓，祁阳安慰道。

说是被送进精神病院，其实不过是疗养院。里面的心理医生皆有医德，也没有限制他的行动。

只是……

不知道吴旭到底是何方神圣，竟买通了一些人，在那些心理医生的眼皮子底下给他注射让他精神逐渐混乱的药物，又在恰当的时机把孙卓惨死的照片给他过目……

他不求来生，如今临死之前回光返照，见到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孙卓的鬼魂一面，他已然无憾。

“我们从来都不需要，拿他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这条路，本就不好走，是他们想得太简单了……

可人若犯我，此仇不报，又该如何瞑目呢？

蜷缩在一处仅能容身的洞穴中，祁阳轻轻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