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君梅三人在城中奔走中遇到了很多事,但其实也不过一天功夫,这对于很多迟钝的人来说几乎是一晃而过。
在惊慌和惊喜并行中度过了一夜,后知后觉的姚太平终于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他连忙命书童到客栈来请一家三人,打算趁着老百姓对石胜之死的热度未减,赶紧宣判石胜有罪。以此当众折损阮、赵二人的威信,树立自己的威信,摆脱光杆司令的尴尬局面。
如果能借此任命新的捕头,培养起忠于自己的差役人手那就最好。
而早在把钱主簿丢回院落之后,杨彬就在县衙的屋顶上蹲守了整夜。姚太平那些自认高明的计谋,不出如意所料,也入不了宝亲王的眼。
“哼,反应比乌龟还慢,被架空也是该!”
鄙视的翻了个白眼。
杨彬没那么苛刻,拍拍基友的肩说:“不然怎会被扔来占坑呢?知足吧,至少还堪一用。”
这道理如意懂,但宝亲王的政治嗅觉是杨狍子所不能比的,杨彬还要过些日子才能感觉到的事情,如意现在已经注意到了。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蛋。
惠山固然不起眼,地方势力却很混乱。
眼下台前作乱的不过是几只出头鸟,他们背后还有多少乌七八糟的牛鬼蛇神?
在这种环境下,那生着七窍玲珑心的妮子麻烦只怕不会少,若姚太平再给力上几分,就算不能帮她免去争斗之苦也好歹能轻松些。
可偏偏……
“大人要为我家主持公道?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此时的隔壁君梅一家听说是去结案的,二话没说便要动身,君梅生怕如意睡死了,还故意装作雀跃的又喊又跳。
听懂了这层意思的如意也没工夫再吐槽姚太平如何没用了,正如杨彬所说的那样,好歹堪一用。
“走吧,咱们再去瞧瞧,我总觉得这地方不大阴气挺重的,还是盯着紧了为妙,免得再出幺蛾子。”
说罢扇子一收,一骨碌从椅子上站起来,对正在床上打坐的杨彬努努嘴。
杨彬没理他,过了几息功夫才缓缓睁开眼,抱怨道:“跟你出门一趟简直是当牛做马,就不能让我好生调息一下吗?”
“切,你这是甘心情愿”
如意不以为意的同杨彬调笑起来。
“跟着我跑这么远还不是为了我藏起来的那壶百年成酿,好啦,那么稀罕的东西不付出点代价怎行,快起来,快!”
说完也不管他了,穿上外裳就要出去。
杨彬伸展了下脊柱,趁机吐槽道:“得了吧,你就是怕你的小情人在那几个下三滥手里吃亏,为此连觉都不让我睡,啧啧啧,真是见色忘友,得再罚一坛好酒。”
“好,王府地窖里只要能找到,就归你了。”
如意大方的一挥手推开门,杨彬风似的跟了上去。
一路走,君梅一路回头,直到瞧见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心头这才安稳了不少。
人真的很奇怪,明明上辈子孑然一生,真正惊涛骇浪的局面她也敢单刀赴会。现在心头多了个牵挂,反而要瞧见他的脸了,呼吸才能放慢些。
“君梅,莫怕,有爹爹呢!”
父亲魁梧的身体一下就挡住了她的视线,朴实的关心让她心头暖融融的,同时又升起了哭笑不得的郁闷。
爹,你好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