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当然不是。”

莫老被韩天的答案逗得大笑，随后解释道：“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被人称为“十方界”，是须弥灵界之下的一个小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人类其实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具有灵根可以修道的人，一种则是无法修炼的普通人。一个普通的凡人，如果一直无病无灾，通常活到七十多就已经算是高寿了，但修道之人，即使一生都停留在练气期，寿元便可以达到百岁以上，如果修炼到元婴期之上，寿元则会进一步增加，以千年来计算。所以人们为了能在修道的道路上走的更远，除了奋力苦修之外，还必须依靠服用丹药来加速进度、巩固效果，或是突破瓶颈，努力提升。受伤之后也会需要丹药来迅速疗伤。

“而这些丹药，就大都出自炼丹师之手。倒不是说不是专业的炼丹师就一定不能炼丹了，而是因为受到灵根和神识之力所限，不是每个修道的人都有能力炼制上好的丹药并且保证成功率的。同样的材料、同样的放法，不同的人去操作炼制，可能结果会完全不同。所以，如果能够成为一名高阶炼丹师，不仅会拥有很多修道势力的拉拢和照拂，还有机会享有更好的修炼资源……

“但是要想成为一名炼丹师却不那么容易，首先要至少修炼到炼气期四层不说，更要求灵根要兼具火灵根和木灵根，借‘火之熔炼、木之滋养，和药为丹’。而这样的双灵根，用万里挑一来衡量也不为过。再加上个人的天分所限，高级的炼丹师就越显珍贵了。而你却正好具备了成为一名炼丹师的基础条件！

“但炼丹师的修炼，最忌心魔作祟。无论是炼丹的成丹之时，还是修炼升级之时，都比寻常修道之人更容易产生幻象，引来心魔入侵。当年你师爷的一位小师弟，便是修炼时被心魔所趁，最后化身为魔大造杀孽！被追杀后至今还不知所踪——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跳出来再掀起血雨腥风。而你，小小年纪遭逢变故，如果一直跟在我身边却不能报仇，天长日久难免影响心境。心魔若是不除，恐怕你的修炼也会在某一天变得难以精进，成为无形的屏障，一旦跨不过去，则万事皆休！既然答应做了你的师傅，我自然得为你考虑周全。

“所以，为师现在与你做个约定，待你两年之后上了灵印宗，为师便留给你二十年的时间去找寻仇人为姐姐报仇，但是切记，一定要以自身的安全为重，不要鲁莽行事！二十年之后如果你想继续跟着师傅，可以回到这栖凤药谷找我。二十年后如果因为其他原因选择了留在灵印宗，为师也不会怪你，因为灵印宗倒也是个不错的地方，呵呵。”

说完之后，莫老看着韩天笑而不语，韩天心念一动，知道师傅是在等自己的答案，忙撩衣跪倒磕了一个头说道：“师傅，徒儿报仇之后一定会回来找您！”

“二十年后的事情了，为师倒没有那么强的执念，修道之人本就应当看透了这些贪、嗔、痴、爱，一切随缘方是大道。”莫老点点头，呵呵一笑道，“好了，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那，我们就先这么约定如何？”

韩天闻言，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忙撩衣跪倒哽咽道：“多谢师傅替徒儿考虑得如此周到！”

等到韩天渐渐平静了下来，莫老才接着说道：“好了，起来吧！你既已拜入为师门下，此处尘缘便该暂且放下了。你先在家收拾一下，为师出去转转，等我回来后便带你进山。”

“是，师傅。”

韩天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然后来到了姐姐的房间。

屋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却唯独没有了姐姐的影子，整个屋子都仿佛变得空荡荡的。在这一瞬间，韩天的眼睛再次湿润了。

“姐姐，天儿要走了……”韩天擦了擦眼泪，迈步上前轻轻打开柜子，把姐姐平日里攒下的些许积蓄拿了出来。姐姐留给自己的信，则被韩天包在了一块油布里，贴身放在了内兜里。

收好了东西，韩天轻轻地关上柜门，然后静静地退出了姐姐的卧室，顺手关上了门。

含着眼泪做完这一切，韩天轻轻握着姐姐的配饰，心中默默道：“姐姐，我走了。终有一天，我一定亲手把那两个恶人杀了为姐姐报仇！到时候，我再回来看姐姐……”

说罢，韩天一咬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等韩天出屋没多久，莫老已从院门外走了进来，见韩天眼角仍有泪光，莫老心中也是一声叹息，为韩天小小年纪却要经受如此苦难而感到惋惜。只可惜凌辱韩月的凶手们对村里可能见过他们的人都施展了天眼术，抹去了一段记忆，自己方才外出的一番寻找竟是毫无所获，不然，何须让这孩子等上二十年？自己先去把那两个凶徒抓出来交给韩天发落便是……

“都收拾好了？”

“是的，师傅，我们可以走了。”

“好。这个家，我已经交代你家隔壁的张婶为你照料，还给她留了一笔钱用作日常的修缮之用，你也就不用担心了，将来如果想要回来，想必这里还是现在的样子。”

“谢谢师傅！”听到师傅竟然已经做了如此妥帖的安排，想到即将离开的家和再也见不到的姐姐，韩天再也忍不住，终于失声哭了出来，跪在地上向莫老重重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