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两军阵仗之间的位置,“两军对阵,正合奇胜,岂能由你拖延?!”
高云麟跟在陈勇身边,三天两夜的赶工,他和陈勇也只配置齐了一都百骑的铁浮屠重骑兵。
但给隐藏在马骑营阵后、由前面的高洋和元韶等普通骑兵掩护着,没在第一时间显露在对方视线中。
此即看去,那南陈国主,与其胞弟陈宝树几乎是两个模子,不仅身形相对瘦小,而且看起来一身文弱儒雅气度中又夹杂着别扭的霸气威严,而且相隔约两百步,能清晰看到他满脸压抑不住的盛怒。
“朕即亲临,尔等何人敢出来与朕一会?”
这厮估计也是一个不要脸的,要不就是真的气急败坏了。
高云麟不由得心里狂跳——导致宝树亲王被抓的主要人员,是他高小七无疑;此即他和高洋、元韶一起配合在军演上除去了“占据主要功劳”的陈天生,估计,南陈国主亲帅大军压阵,若是索要“暗害”宝树亲王的“罪魁祸首”,那陈冲等人……绝对会舍弃一个区区马骑营总教官、铁浮屠副统领的吧!
“陈帝说笑了,吾等所有人加起来,身份都难匹配于您啊。”
陈冲继续发挥他的无耻精神,仰天笑道:“既然您都说过两军阵前、正合奇胜,哪还执拗于古时阵前单挑的旧例呢?!您说是吧。”
他和其余三军主将,齐声喝道:“战!”
“战!战!战!”
南部四军顿时齐齐狂呼呐喊起来。
刚才被陈帝一人出场压制十万人的低迷氛围,此时瞬间烟消云散。
不知不觉,南陈国主一人,便和北齐南部四军将士全体,无形对峙了一回——虽然陈帝强大到一人震慑全场,但被陈冲四将联合化解了,说不上谁胜谁负。
“好,好,不愧是太江门的老护法,好一个‘鬼狐’陈冲,你当得起朕的对手!”
陈帝气焰嚣张,遥遥一指陈冲,气机似乎锁定了“鬼狐”陈冲。
“多谢陈帝挂怀,还记得陈某旧时厮混江湖的虚名,帝君若不想等候我皇、和大将军,那么是战是退,您大可划下道来。”
陈冲倒是不卑不亢应答得进退有据,“如若陈某四人无法做主,定会向上呈报!”
“好,快人快语,朕就喜欢与你这等聪明人对话。省心!”
陈帝的每一句夸赞,都击打在陈冲的心窝上。
“陈帝谬赞!”
陈冲在尽力将北齐边军南部四将捆绑在一块儿,而那南陈国主则一直极尽夸赞他一人、将他分裂出去、意图形成他孤身应对的局面,其中凶险……自知!
他索性不再和对方打机锋,直接道:“还请陈帝划下道来。”
“哎!”
高云麟和高洋两人几乎同时摇头叹惋。
元韶则眼中闪过精芒,随即隐现……
“怎么了?”
陈勇有些转不过弯来——高洋这厮挪到后面来,就是为了配合高云麟一起叹气的么。
“陈征南,落入陈帝的陷阱了。”
高洋一指,南陈大军隐隐分裂出左右两部人马,朝这边北齐南军四部侧翼、包抄而来。
对应这突来的变化,加上陈帝一直用言语或挑衅、或压制的逼迫陈冲表态,不仅在战术上得到先机,还在言辞交锋中占据了绝对主动控制局面——此时的陈冲看似化解了南陈国主的“单挑”策略,但被其引导、落入了不得不整体迎战的仓促局面……
“好一个南陈国主,真是厉害!”
陈勇不禁赞了句,下一刻回过味来,领悟了己方即将陷入下风劣势的处境,愁得直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