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臧洪眉峰一毅,便向老董深深一礼道:“太尉忍辱负重,是在下有眼无珠。然所行霸道,非某之所向,只愿就此归隐山林,肯请太尉应允。”
听到这句,老董不由笑了。
非但他笑了,典韦和田仪也忍不住笑了,神色很是诡异:落到董锁男变态的手里,不让叫爸爸就不错了,还想轻轻松松地离开?
你可真是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尔,尔等在笑什么?”看他们脸上一模一样诡魅的笑,臧洪不自觉有些慌:“某宁死不降,尔等还能强人所难不成!”
“强人锁男?……嘿,这不是巧了嘛,正是主公的强项。”
终于到了正常流程,典韦表演起来格外放松,道:“臧功曹被俘时,麾下还有不少的追随者吧?”
“汝,汝什么意思?”
“唔……某记得其中有位叫陈容的,表现甚是激动,舍命也要救回臧功曹。不巧,那人正好被某擒了。”
“然,然后呢?……”
“然后主公觉得你这人有点才能,最近又要进行那个农业赋税改革,需要你去出点力、帮下忙。”
说到这里,典韦忍不住又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臧功曹也不想因为一时倔强,导致陈容在俘虏营受欺负吧?”
“或者,一不小心被人给弄死了……”
话音落下,他终于明白老董为何喜欢强人锁男了:看着此时臧洪怒火冲天,明明看不惯自己又不敢干自己的模样,心底不由升起一股隐秘邪恶的快感,浑身酥爽战栗,魂儿都要飞上天上去。
“汝,汝……卑鄙无耻!”无計可施的臧洪,忍不住氣恼唾骂。
“嘿嘿嘿……骂吧,狠狠地骂吧,你此時多骂一句,某就让陈容多挨一顿毒打。”典韦此时,好像解锁了某种变态的属性。
双手捏着拳头,一脸的欠揍:“非但要狠狠折磨,还会带你亲眼去观摩。”
“反正在尔等眼中,我们狡诈无耻、残虐不仁,干脆就如尔等所愿,桀桀桀……”
听着这笑声,老董都不由打了个哆嗦,还劝慰起了臧洪道:“子源就从了他吧,人为刀俎、你为鱼肉,又能如何呢?”
“更何况,他又不是让你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相反还能让无数黎庶百姓感恩戴德,一辈子甚至好几辈子感谢你八辈祖宗……你跟他置气乾啥?”
臧洪红着眼看向老董,张嘴便道:“某与太尉无冤无仇,太尉为何要将某当傻子?他这般嚣张无耻,还不是你授意的?”
一听这个,老董就不高兴了,当即翻脸冷冷道:“子源,你刚才可是在骂老夫?”
“某!……”臧洪虎目含泪,双拳紧攥,似乎整个人都要炸了。
可在老董等人的有恃无恐下,只能深吸两口气,耻辱地改口道:“主公爱民如子、心系苍生,某又怎会骂主公呢?”
“嗯,汝只会心疼老夫……”老董满意点头,拍着他肩膀道:“今天好生收拾下,明日有人会带你去寻文若的。”
“谢主公。”小倔强一扔掉,‘主公’二字喊得也开始熟练了。
随即,三人又笑吟吟地将目光看向董访。
董访下意识地一哆嗦。
先看看郑泰,又看看典韦,立即识时务地道:“某在张邈帐下已看出那些人难成大事,今日幸得典督点拨,如拨云见日,愿赴汤蹈火以报太尉不杀之恩!”
“嗯,不错……”老董又一点头,道:“今天也好生收拾下,军事方面由公达负责,明日直接去兵曹找他就行。”
“对了,有空记得给汝兄长写写信,告知你在老夫这里过得很不错。”
“唯。”董访不解,但还是点头答应。
两人相继离去,老董目光这才投向石磨旁的郑泰,笑道:“公业,现在该你了……整日吃老夫那么多的粮食,养着你可有些浪费啊。”
郑泰顿时猛地一哆嗦,遍体生寒,额头冷汗潸潸而下。看着老董那笑意,比见索命恶鬼还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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