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鼓声中,定岳援兵纷纷出营列阵,众多士卒,都斗志高昂,满心期待。
自从出兵以来,将近十日,都未能与匪兵开战,如今有了机会,得毕其功于一役,将山匪彻底击溃!
列阵完毕后,景勋位于阵尾,高声下来,“全军进发!”
顿时,众多士卒,踩着震耳的脚步,扬起滚滚尘土,朝着前方,缓步行去。
二十万匪众,同样列阵行来,虽然装备低劣,未经严格训练,乃是乌合之众,但匪兵胜在人数庞巨,举目望去,尽是攒动的人头,以及数之不尽的旌旗。
景勋站于简易望楼上,看着远方的敌阵,神色极其平静。
己方仅有十万人马,乃是匪兵的一半,但对此,他没有丝毫忧虑。
对方就是一群杂牌军,对上正规军,很难讨得了好去。
更何况,他所率领的兵马,乃是秦易特训出来的定岳精兵,在整个临瞻,甚至整个苍元大陆,战力都是数一数二的。
虽然比不上秦易麾下的易字营,但也不容小觑。
双方间隔四里,杀气汹汹,互相对峙。
山匪率先冲阵,鼓声响起之后,位于前列的匪兵,便嘶喊着,朝定岳援兵,蜂拥冲去。
敌兵越来越近,定岳援兵却一动不动,神色极其冷峻。
眼见敌兵,将近一箭之地,前军将领高声喝道,“张弓!”
吱吱吱!
前军阵地中,响起了一连串拉开弓弦的声音,令人闻之,不由牙酸!
定岳军镇中,有三大至强兵种,易字营、屠铁卫、劲武卒,而其余步卒,虽稍逊于这三大兵种,但依旧是精锐,经过了众多加强训练。
例如体能、武艺、各种战阵训练、多项武器训练等等,其中就包括弓箭。
苦训之后,众多步卒已能做到,拿起硬弓就是弓手,拿起长刀就是刀手。
因此,前军阵列中,张弓搭箭的士卒数量,远远超过了其他军队。
在前军将领的呼喝中,士卒们纷纷放箭,箭矢密密麻麻,如同浓黑暴雨,朝着匪兵们,轰然覆盖下去!
眼见箭雨袭来,匪兵大骇,有的甚至停下,不敢前冲。
但纵使留在原地,也逃脱不了被箭矢洞穿的命运。
在嗤嗤巨响中,众多匪兵顷刻中箭,被攒射成刺猬,浑身插满了箭矢,有的甚至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唯有鲜血,顺着伤口疯狂流溢!
匪兵将领,见之大骇,但不敢耽搁,连忙下令,让匪兵继续冲锋!
阵列中,又有大量匪兵壮着胆子,朝定岳援兵急冲而去。
而中央地带,侥幸未死的匪兵,也都嘶喊着,眼眶通红,急冲不停。
“张弓!”
“放!”
第二轮箭雨,又击杀了大量山匪,但有不少匪兵,在两轮箭雨中存活下来,快要冲到近前。
“收弓!”定岳军镇的前军将领,高声喝道。
顿时,众多弓手纷纷背起硬弓,抽出长刀,双手紧握,满眼杀气,等着敌兵的到来。
匪兵,到了!
两方,短兵相接!
顿时,厮杀声,呐喊声,惨嚎声,震耳欲聋,不断响起。
阵尾之中,看到敌兵开始冲阵,景勋顿时眯眼,急声下令,“劲武卒出动,突袭敌兵两翼,一定要截断敌阵,逐步蚕食!”
劲武卒数量不多,乃是精兵,所以景勋没有布置在前阵,而是放在两侧,以作突袭之用。
只要依靠劲武卒,强势插入敌阵,截断支援,就能蚕食掉与己方交战的匪兵,而后合拢一处,吞食掉后面的匪兵。
身旁的传令兵,当即挥舞旗帜,将命令传递下去。
位于两侧的劲武卒,立刻行动,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同虎狼般,猛然前冲!
……
山匪营地,些许匪兵正在箭楼上瞭望,突然发现远方有一队人马,正疾步赶来,步履尽显匆忙。
瞭望匪兵顿时诧异,正要敲响战鼓,示意防范,可却发现,匆忙奔来的散兵游勇,竟是己方的人马!
对方衣衫破烂,满脸骇然,倒提着武器,拖着旌旗,仓皇奔来。
看到这一幕,于营门口戍守的匪兵们顿时震惊,心中浮现了一個念头。
己方兵马高达二十万,是敌兵的两倍之多,竟然还是惨败了?
其中有些人,实在忍不住,连忙奔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回来了?大当家呢?大当家呢?”
一名逃窜而回的匪兵,惶然说道,“大当家死了,二当家也死了,我们跟各位当家走散了,不知道他们逃到哪儿去了!”
戍守营地的匪兵,心中一颤,沉到了胃里,急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敌兵好像施展了法术,我们突然就败了,然后大家都喊着快跑,我在阵尾,所以跑得快……快莫说了,让我们进去,敌兵很快就要追过来了!”
守营的匪兵,脸色如同逃兵一般,苍白无比,他们完全想不明白,己方兵马众多,竟然惨败如斯。
败亡也就罢了,可逃兵仅剩万余人,莫非其余全被斩杀?
顾不得多想,守营的匪兵将领,一名末位当家,连忙打开营门,将众多逃兵放进营寨中,并且快速下令,做好应敌准备。
营中工事齐全,敌兵若是攻营,就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
急声安排完毕,山匪当家转头,望向众多逃进营地的匪兵,心中略微疑惑。
这些匪兵,虽都穿着破烂衣裳,但隐隐可见衣裳底下,有着一块块精壮的肌肉。
啥时候,己方也有这么强悍的人马了?
虽然疑惑,但这位当家在众多当家之中,排名末位,对营中的情况,不是特别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