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顾雨岚一声令下,宽阔的江面上,大量船只,一起划动,扬起风帆,朝着南岸,迅速驶去。
每一艘船只之上,都有战鼓不断敲响,联合在一起,轰鸣阵阵,震得江面浪花涌动,江中鱼儿四处奔逃。
大离重兵,已携着昂扬斗志,朝南岸不断迫近。
南岸营地,大帐中,微微睁开眼睛,秦易目现坚定,出声说道,“击鼓,敌兵已来袭!”
一旁的茅力夫,便已明白,秦易预知到敌兵来袭,连忙奔出去,传出命令。
顷刻间,整个营地,鼓声大作,众多士卒纷纷出营列阵。
而秦易,则在亲兵的协助下,穿戴甲胄。
而后,他提起寒凝枪,带着众多亲兵,朝帐外大步行去。
营地离江岸不远,无须耗时太久,秦易麾下,就已来到江边,列阵等待。
这场江岸争夺战,对于临瞻士卒来说,极具优势,毕竟大离士卒渡江而来,无法列阵,没有根据地,没有退路,只能背水一战。
如今要看的,就是临瞻士卒,能否依靠这个优势,击溃对方,夺得胜利。
为了确保己方,能够更大程度杀伤敌兵,秦易在江边,布置了十五架投石车,待到敌船进入既定范围,就投射石弹,击沉敌船。
虽然知道,顾雨岚可能会在某一艘船只之上,很可能会被石弹砸中,沉入江中,香消玉殒,但秦易无可奈何。
他做不到,为了顾雨岚,而罔顾麾下的性命。
十五万士卒,每一個都对他极为信服,因此,他绝不能拿士卒们的性命开玩笑。
结果到底如何,只能交给上天,而他,得做自己该做的。
看着江面上,不断靠近的船只,秦易静默不言。
众多士卒,也都浑身紧绷,满心激动。
他们知道,大离第一名将顾雨岚,就在对岸,甚至可能就在船上。
两方第一名将,即将开战。
他们作为秦易麾下,不可失败,必须击溃对方,绝不能给秦易丢脸!
秉持着这样的信念,众多士卒,已是杀意昂扬,脸色涨红,就等着敌兵上岸,好好厮杀一场。
眼见敌船进入既定位置,秦易微微眯眼,出声喝道,“投石!”
已经上好石弹的投石车,顿时发出砰砰巨响,十五颗石弹带着厉啸,朝着江面砸了过去。
敌船散乱,石弹无法精准投射,能否砸中船只,以及砸中哪艘船只,都无法确定。
只见石弹轰地一声,砸穿了三艘船只的甲板,砸了个洞穿,江水顿时狂涌上来。
船上数百名士卒,骇然不已,惊嚎着四下奔走,但不论他们如何跑动,都无法逃离。
船只急速下沉,水流逐渐没过脚踝,接着涌到小腿处。
士卒们惊怖万分,有人会水,连忙跳入水中,往远处游去,而有的旱鸭子,只能死死抓着栏杆,脸色煞白。
只是片刻时间,三艘船只,就已沉入江中,徒留一群落水士卒,在江面上疯狂扑腾,却也无法减缓下沉的速度。
微微眯眼,秦易没有多看,只听到砰砰巨响,石弹再次投射出去。
后方的船只,有两艘被砸中,逐渐沉没。
最前方的敌船,即将靠岸,秦易冷声喝道,“张弓……放箭!”
早已待命的弓手,听令拉开长弓,而后放箭,箭矢如雨般,朝着敌船覆盖下去。
大离士卒显然料到,敌兵会射箭,纷纷拿出木盾,挡在身前。
箭矢射在木盾之上,发出笃笃声响,没有造成太多伤亡。
“砰!”木制船只,碰到江岸,发出轻响。
大离士卒连忙从船上,跳到了江岸。
见敌兵靠岸,秦易喝道,“弟兄们,抽刀,将敌兵打下去!”
前军士卒,顿时嘶吼着,朝大离士卒,冲杀过去。
厮杀,悍然发起!
靠岸的敌兵数量不多,不过数千名,顷刻就被临瞻士卒压着打。
但不断有船只,在石弹之下幸存,一艘接一艘靠岸,大离士卒纷纷跳上江岸,与临瞻士卒厮杀起来。
可大离船只,靠岸的频率并不高,兵力补充也不如临瞻那般快,无法以少胜多,落入了下风。
北岸,望着江面,从亲兵嘴中得知前线的战况,顾雨岚微一沉吟,便说道,“将船只一字排开,拉长战线,减弱敌方的兵力优势,且让冉校尉,带领五千名雨岚骑渡江,以点破面。”
亲兵闻言,恭声应是,转身快步离去。
不多时,他来到一处阵地,此处有不少健硕士卒,身着褐甲,臂缠红巾,骑着高头大马,气势雄浑,颇为摄人。
这些士卒满脸精悍,瞳中偶然闪过厉芒,一看便知,乃是刀头舔血的沙场老手,杀气凛然。
亲兵走上前,对一名精悍将领,恭声说道,“冉校尉,将军让您带领五千名弟兄,登船渡江,袭杀敌兵。”
冉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点了点头,应道,“本将明白。”
而后,他翻身下马,对着身后的雨岚骑,高声喝道,“将军让我等渡江,击溃敌兵,尔等可有胆子随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