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就叫来两个军卒,看样子又是棍责。
卞氏扯了扯姜佛桑衣袖,附耳道:“弟妇,夫主求情无用,这时候唯有你了。”
她是天子亲赐的新嫁妇,她开口求情,不管是萧琥还是何燊,至少都要给几分颜面。
姜佛桑下意识想拒绝。萧元度受罚,她巴不得。
待揣摩了一番众人的心思后,终是举步上前,与萧元度并列,冲萧琥福了福身。
“大人公还请息怒,说来实在是儿妇不该,儿妇有事托夫主去办,他这才急着离开,不然几位公子邀他比试,他岂有不应之理?大人公若怪也该怪儿妇才对,儿妇自愿领罚,待何大公子醒来,再与他赔罪。”
以佟夫人和闵夫人为首的女眷闻言俱笑着圆场:“原是急着为新妇办差!难怪被挡了路脾气大。”
这种情况下何燊也不得不再次开口:“情有可原,五公子应属无意,使君也莫要追究了。”
萧琥面色微舒,无奈言道:“既如此,且饶他这一回。”
随即瞪了眼萧元度:“今次是看在新妇面上,再有下回,瞧不打断你腿!”
萧元度拧眉看着姜佛桑。这姜女冒出来做甚?谁稀罕他求情!
姜佛桑可不想在人前与他闹起,抢在他前头,掩唇,盯着他右臂惊呼一声。
“夫主竟也伤着了?伤口还在流血,我带夫主去上药吧。”
萧琥点头:“也好,上了药,你二人一道回府。”
姜佛桑行礼后,顿了顿,搀上萧元度手臂。
萧元度想挥开,姜佛桑加重了力道,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上个药而已,夫主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萧元度瞬间变脸。
半晌,齿缝中挤出四个字来:“恬不知耻。”
姜佛桑笑容不变:“夫主过誉。”
“……”
到了指定毡房,姜佛桑第一时间松开手。
萧元度甩了甩右臂。伤口的疼倒是还能忍,她挽过的地方却有如蛇爬,让人莫名起栗。
休屠后脚跟进来,觉出气氛古怪,看了看离得有十步远的二人,留下伤药就溜了。
姜佛桑当然不想服侍他,嘴上仍礼节性问着:“要妾给你上药么?”
萧元度臭着脸打断:“不必。”
真不明白此女哪来这么厚的面皮,都被拆穿了还能如此做戏。
姜佛桑点了点头,便不说话了。
既说了上药,药不上好也走不出毡房。
萧元度一刻也不想与姜女多呆,坐于案后,连衣袍都没褪,拔开瓶塞,直接把药粉洒在伤口之上,胡乱缠裹了几圈纱布便算完事。
而后招呼也不打一身,起身就朝外走。
姜佛桑叫住他。
萧元度想装听不见。
姜佛桑又叫了一声夫主。
萧元度不甘不愿地停步,语气极为不耐:“何事?”
姜佛桑上前,替他将纱布解开,重新包扎,绑得平平整整漂漂亮亮。
萧元度眉心纠起个疙瘩。
他看着姜佛桑,姜佛桑也看着他。
“大人公之命不可违。”她说,笑意温婉,“如此,才显得是妾给夫主亲上的药。”
萧元度瞬间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