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跑上前,掏出帕子去给她擦拭,“女君快仰头!”
姜佛桑接过帕子拭了拭鼻下, 并没有照她所说的来, 微垂着头,捏住了两侧鼻翼。
“女君你样血如何能止住?”菖蒲着急。
姜佛桑儿时流鼻血, 良媪也总是让她仰头,后来才被告知这种做法并不正确。
眼下不便详说,道:“血少, 很快就能止住,打盆凉水来。”
菖蒲只好依言去打水。
萧元度沉默了一会儿,扭头吩咐门吏:“叫医官过来。”
医官早被程平叫至班房里候着了,前脚话音落地,后脚就到。
总不能在院子里看诊,姜佛桑和医官去了书房。萧元度在门口干站了会儿,也负手跟了进去。
菖蒲打来凉水,发现果如女君所说,血已经止住。医官看后也道无甚大碍。
姜佛桑看了眼正欣赏墙面纹路的萧元度:“医官既然来了,有劳给夫主也看一下。”
萧元度闻言,拧着眉头看来,冷声道:“我不需要。”
姜佛桑好言相劝:“夫主伤在额头,大意不得。”
萧元度又开始火起:“都说了用不着!”
医官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不是。
菖蒲递来湿葛巾,姜佛桑接过, 不疾不徐将手心的血迹一点点擦拭干净。
沾染了血迹后格外刺目。
葛巾递还给菖蒲,姜佛桑起身朝萧元度走去。
萧元度眼皮一跳。
姜佛桑笑了笑:“夫主还是让医官看看吧,这样程县丞和众吏员都放心,妾也安心。”
萧元度向来说什么是什么,姜女再三和他拧着来,他大可一走了之。但……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她通红的鼻尖上,不知心虚还是怎地,竟没再作声。
罢了,不遂他们的意,且有得烦神。
走到书案后,一撩衣袍坐下,不耐烦道:“手脚快些。”
医官诺诺应是,挽袖上前替他查看伤势。
伤得确实不轻,而他却无事人一般,医官都不由感叹这也太能撑了。
清理了伤口,正要上药,姜佛桑道:“用这个罢。”
俯身从菖蒲抱来的那个方方正正的木盒中拿出一个青瓷瓶递过去,“这是极好的清创药,利于伤口愈合。”
医官接过,嗅闻一番,点了点头,看向萧元度。
萧元度没说什么,医官便将其洒在患处,接下来就要缠裹纱布。
萧元度却是不肯。伤在别处倒也罢了,他整天出出入入的,头上缠这个,简直笑话。
医官犯了难。
姜佛桑走过去将纱布接在手里,对他道:“医官且去开方,让菖蒲跟你去拿药。”
“欸!”
医官和菖蒲先后走了出去,姜佛桑立于医官方才所站的位置,距离萧元度甚近。
萧元度绷着脸,“把那东西拿走。”
“夫主也知道妾看了些医书,虽不精深,却也粗通些皮毛。医书有言,伤在头部,轻则感染,重则殒命。为了巫雄百姓,夫主就暂且忍耐一时。”
萧元度嗤笑:“你倒是会搬救兵。巫雄百姓压我头上,我就要听你的?”
姜佛桑抿了下唇,道:“夫主也可以理解为妾不想守寡。”
萧元度一噎。想嘲讽些什么,抬眼,对上她水雾隐隐的双眸,以及唇畔那朵笑,嘴唇动了动,撇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