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慢慢流逝,论坛也进入尾声,王嗣以渐渐地处于上风,薛齐也慢慢地招架不住。
“咚!”铜锣敲响。
论坛上老先生清清嗓子,瞥了眼王嗣,沉声喊道:“时间已到,此议结束。”
薛齐平复了下情绪,回礼应道:“承宗兄大才,弟拜服。”
王嗣也停下话语,向薛齐拱手,说道:“夷甫兄才华过人,今日多谢赐教。”
刘禅见坛上的先生不说胜负,低语问道:“允南,先生为何不言王承宗胜。”
谯周看了看周围,答道:“陛下,此乃前学宫祭酒定下规矩,辩论无分高下,望众学子不为虚名所累,希望参加论坛学子能够从中有所获。”
闻言,刘禅不由有些怀念杜微,学宫有如今局势,都是杜微主持出来的,可惜在北伐前夕,杜微年老体衰,病逝于学宫。
创立学宫之初,任命的学宫祭酒杜微、副祭酒秦宓、副祭酒许慈,如今已经病逝二人。现在学宫祭酒是由许慈继任,副祭酒尹默、杜琼二人辅佐。
这三人安排,其中也是计较许多,现在理政的基本是副祭酒尹默。
先谈祭酒许慈,在学宫的时间不多,因为目前还兼任着大长秋,需要管理皇后居住的长秋宫所有官属。原本按照汉代惯例,大长秋一职因由宦官担任,但是季汉吸取后汉宦官乱政的教训,大长秋一职改由文人出任。
副祭酒尹默,虽是益州梓潼郡人,但其师从司马徽,善通古文经学,与荆州士人来往密切。因此他不属于益州传统士人,而是属于荆州士人,老刘之前还让他教导过刘禅《左传》。
杜琼,蜀郡成都人,益州大姓杜氏族人,同时师从任安,与杜微为师兄弟关系,属于益州传统士人。但为人沉默寡言,基本不参与政事,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屋里,研究学问。
可以说是,刘禅在通过学宫高层任命,去影响学宫益州士子去学习古文经学,不再受传统观念束缚,学习古文经学。
先前三个高层,就一个知晓古文经学,而还不是主事人;现在三个高层,两个都是精通古文经学,唯一一个今文学者还喜欢躲在屋内,自己钻研学问。
这样安排即便一些有异议的人,也无法反对什么。
想着想着,刘禅不由看了眼谯周。在自己未来规划中,谯周未来将会担任学宫祭酒。
在学术层面上,对未来收复的中原,施加一定的影响力,毕竟蜀地大儒能在天下中称道的,未来也就谯周一人了。
刘禅看着人群向门口攒动,问道:“允南,可有陇右学子前来学宫求学?”
谯周思索半响,拱手答道:“有,甚多。学问出众者,陇西辛氏子,辛洪;天水上官氏子,上官坚。”
刘禅正欲回答之际,王嗣驱步而来,向谯周行礼,恭敬说道:“嗣见过先生。”
然后又看向刘禅等人,问道:“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刘禅笑了笑,依次指着身边人士,说道:“在下姓刘,家中排行最长。这位为葛君,那位为郭君。”
“嗣见过刘君、葛君、郭君。”王嗣拱手答道。
刘禅看着王嗣忠厚的脸庞,温声问道:“王君恩信之辩,某深以为然。不知君可有出仕之念?”
王嗣摇了摇头,说道:“出仕,嗣有此念,但以目前而言,对嗣并非时机。某还有学业未达,武艺未成,明后年,嗣或许会出仕。”
闻言,刘禅对王嗣眼前一亮,更是赞赏,说道:“既然如此,某不再多言。望有朝一日,你们能在朝廷之上相见。”
王嗣点了点头,不以为然,听刘禅口音,夹杂着荆州语调,以为是与谯周一样都是天子近臣,于是拱手说道:“谢刘君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