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我不会动手?”
“要是你会动手的话,刚才老夫演砸时,早就让弟子一拥而上将我砍成肉泥了。”董卓摇摇头,似乎还很遗憾地叹息道:“可惜,你不是一般的游侠,而是一个有思想、有见识、有志向的游侠头子。”
“你深知杀了老夫的后果,有违行侠仗义的初衷和愿景。”说着,一摊手看向王越道:“所以,你不会、或者说不敢杀了老夫。”
“那我等也不会因你前来,便舍弃自由之身,成为朝廷的鹰犬爪牙,助纣为虐、残害百姓!”
“不不不……”老董连连摆手,用失望的眼神看向王越:“看来,你还没搞清眼下的情况啊。”
想了想,便道:“这么吧,我来给你做个演示……绣儿!”
张绣当即入堂,道:“属下在!”
“带上一队西凉铁骑,去适才咱停留的美貌少妇住所,将她给请过来。”
“芸儿!……”王越闻言情绪瞬间激动,手中宝剑如舞姬白练出袖,惊鸿一闪间已架在董卓脖颈:“你若敢伤她一根毫……”
“现在就去!”董卓却重重一喝,睥睨地看向王越,向张绣发号施令道:“若他敢伤老夫一根胡须,你知道该怎么对付那个芸儿和院中的游侠!”
“喏!”张绣咬咬牙,转身而去。
王越的剑开始颤抖,心思百转千回,却始终不敢下手。
他家离心上人住所不远,一盏茶的时间未到,张绣已领着一对西凉铁骑,将周芸和家中的一位老仆及婢女,全都带了过来。
突然遭此事故,一路上看到西凉铁骑团团将王越弟子围住,整座院子更是侍卫林立、弓弩蓄势,周芸神色难免慌张。
入堂后又看到王越正拿着剑抵着董卓的脖颈,似乎明白了什么,努力镇定地道:“王郎,此乃何人?”
“当朝太尉,董卓。”
“你要杀了他?”
“不,他不敢……”董卓却抢先开口,用手指微微推开脖颈前的铁剑,不屑道:“他就是一头活在自己世界出不来的蠢驴,一事无成还偏要装模作样的傻蛋,外加没有脑子、眼睛还瞎的残废。”
“你住口!”没想到周芸这弱女子,竟猛然开口道:“王郎豪气干云,锄强扶弱。为扶危济困,连龙潭虎穴都敢闯,你身为当朝太尉,又做了些什么,有何资格在此大放厥词!”
“哎呦……还没成亲呢,就心疼起情郎了?”
董卓闻言不怒而笑,走到周芸身前作死地打量一番,突然笑道:“好一个烈性的女子,老夫喜欢,今日便纳你为妾,如何?”
“白日做梦!”周芸重重一啐,夷然不惧。
“老夫可不是白日做梦,也知你不惧死。”老董便摇摇头,道:“但你若不同意的话,老夫便下令让西凉铁骑抄了周功曹的家,杀个鸡犬不留,如何?”
“你!……”周芸瞬间双目喷火,胸膛剧烈起伏地死死瞪向董卓。
她立誓非王越不嫁,却只搬出了周家独住,而不是彻底与周家断绝关系。可见对家还是深有留恋的,董卓这一威胁,可谓……一针见血。
当然,也可以跟张绣和张辽说的一样。
“卑鄙!”张辽率先忍不住,小声在门口啐了一口。
“无耻!”张绣也紧随其后,感觉跟了这样一主公,自己的灵魂都被玷污。
“你俩干啥呢,反了是不是!”董旻却不高兴了,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偏偏这时,屋里又传来董卓嚣张的笑声:“你瞪啊,很恨我吧……哎呦,王越你又捏紧了剑柄啊,来呀,朝老夫胸口上刺啊。”
“芸儿啊,你越生气老夫就越喜欢,继续来啊;王师,你是不是男人,看到自己女人如此受辱,也不敢挥剑么?”
“老夫就喜欢看你们这副,明明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董旻这下也忍不住转过头,吐了口唾沫小声嘟囔道:“兄长你这样,也忒不是个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