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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雅说她就在医院旁边的旅馆开一间房休息一下,等到中午再过来换静蕾,静蕾说这样也行,其实她一个人也能撑得下来。
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一个大男人,让两个女生照顾,自己却无能为力。
兰雅出去没多一会儿,一大帮医生护士过来会诊,还带了康复科的人,医生指导他们把我扶着坐起来,让我睁眼,转头,抬手,用力握拳,虽然很吃力,我都能完成。
医生很满意,说:“没想到他恢复这么快,我们第一次遇到脑损伤自愈能力这么强的人,简直可以称得上医学界的奇迹。现在主要是帮助他肢体康复,照着这个速度,两三天就可以出院回去休养。”
我被两个康复医生架着,慢慢下床,他们半托着我向前迈步,我的双腿完全不听指挥,如果不是他们半架半托,我根本就站不起来。
医生不断的鼓励我,告诉我很好,让我继续往前走,我两条腿软软的,几乎是甩出去的,根本不知道怎么迈。
就这样他们让我在房间里这么走,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虽然大部分的力量是他们的,我的脑袋上都是汗。
我就想刚学步的娃娃一样,需要从头开始练习怎么用力,怎么调动肌肉参与到行动中去。
他们把我架到床上,让我躺好休息,一会儿会有人过来拿轮椅推我,去康复中心做训练。
我很气恼,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做不了,怎么起来做事?
静蕾看我很懊恼的样子,过来安慰我说:“咱不急,你昏迷那几天,我们更看不到希望,不是一样等到你醒来了?现在你已经恢复了知觉,运动训练达到肢体康复只是时间问题,刚才医生说了,你的四肢没有损伤,只要协调性恢复。就会行动自如,跟以前没有任何问题。”
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也听到了,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可是以前那么简单的事情,现在却变得如此艰难,让谁也着急。
静蕾说的没错,不是故意糊弄我,只是这么多事等着我去做,我连个简单的肢体动作都做不了,别说是去赌石,恐怕连去到赌石店都很困难。
我有点急火攻心,胸口堵着一团东西,使我无法呼吸,无法排解。
这时有个护士推过来轮椅,说推着我出去,到康复中心去做辅助器材。
静蕾和护士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费力的把我弄到轮椅上,她俩推着我去康复中心。到这里来大部分都是自主训练,利用器械增加自己支撑力和协调性。
她俩先把我推到窗台跟前,这里有扶手,我可以抓住它,试着自己站起来。
我双手使劲儿抓住它,可是我用不上力气,抓了几次都无法让自己站起来。
静蕾鼓励我说:“不要气馁,你一定行的,只要你站起来,才能击退敌人。你要尽快恢复体力,我和兰雅是女人,需要你这个男子汉不顶天立地的守着我们,如果你退却,我们就都没了依靠,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咬着牙,发狠的抓住扶手,努力的让自己站起来。
静蕾站在一旁,不停的鼓励我,为我呐喊助威。
护士也不停的给我喊着加油,引来了好多人的目光,还有几个干脆过来告诉我怎么用力,怎么利用身体内的力量站起来。
她们的助威没有白费,我拼尽全身力量,让自己站了起来!
静蕾激动的给我鼓了掌,小护士也竖起大拇指,夸我厉害。
我抓着扶手用力的挪动自己的身体,让我自己往前移动。
很费力,几乎是要摔倒下去,我咬牙支撑着,不让自己有一丝松懈,那怕只是移动一公分,几毫米,只要前进就是胜利。
我一小步一小步的挪着,比起刚才,我已经知道腿怎么向前用力,怎么才能让全身的力量运用到着力的那条腿上。
我伏在扶手上喘着气,也就是几分钟挪了不到一米,我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真没想到平时极其简单的动作,竟然如此艰难。
静蕾给我倒了温开水,让我补充水分。
温水里面有盐,有点淡淡的咸味。
我出了许多汗,要补充盐分,以免引起电解质紊乱。
我接着继续咬牙往前走。
我们赶到中缅街的时候是下午的五点半。
我让文四强在车上等我,有特殊情况我会呼他。
该给文四强买一部手机,这样就方便多了。
我进屋的时候波刚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他穿一身老缅传统服装,绑着头巾,肥大的身躯把藤椅挤的满满的。
如果这样看,他哪里像一个杀人魔王,分明就是一个异国老者。
可惜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异国老者,满脑子都是杀人越货,满脑子都金钱和利益。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康公那狗日的手眼通天,我们都被摆了一道,他捐助了那么多,摇身一变成了缅国的英雄,倒是我们,里外不是人,还加了一个办事不利的恶名。现在把老子的军权都给缴了,只是政府部门一个顾问,他妈的以后老子还打游击,把天捅个窟窿,看他们再不把老子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