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张五郎,一是为了表示陛下的诚意,代表陛下对这件事的重视。二是,也是为了张家打前站,提前做好接手南诏的准备。另外,若是派一老臣过去,恐怕刚一见面,双方就要针锋相对吵起来。
你也知道,那些老臣说话有多难听,万一袁友仁被刺激,干脆兴兵造反,可就适得其反。
再说了,那些老臣一个个高高在上, 既代表不了朝廷的诚意,也不能好好谈话,我就担心他们坏事。
张五郎就比较好,一是年龄差不多,二是他没有那些有的没的歧视,能和袁友仁坐下来好好说话。好好说话是计划成功的开始。能好好谈话,就意味着有说服袁友仁的机会。”
开成帝刘珩左思右想,“张家大表兄常年在外带兵,或许他更合适。”
“张大公子的确很好,可他作风硬朗。派他去南诏,就怕双方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关键还在于,袁友仁的曾经,张大公子是不是歧视?谈话,就不能带有歧视!”
叶慈一再强调歧视,这也是朝臣对袁友仁喊打喊杀的一个重要原因。
袁友仁的发家史很不光彩,以男宠身份一步步爬上来。文武百官都看他不顺眼。张家大公子常年行伍,肯定也看不惯袁友仁这类人。
唯有张五郎,见惯了风月,心态平和。
开成帝刘珩连连点头,“朕的大表哥,作风的确硬朗。看来这事还非得五郎不可。”
“张家舅舅也说了,希望张家儿郎可以留在京城谋个前途。此次陛下启用五郎,也算是给张家一个信号:陛下乃是信守承诺之人。”
“哈哈哈……”开成帝刘珩大笑出声,“朕当然是信守承诺的人。就依着你的意思,让五郎带着覃公公,走一趟南诏。”
……
覃公公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没想到转眼就被提出诏狱。强制洗漱,被人收拾了一通,收拾得干干净净,最后被提溜到宫里。
抬头一看,不是建章宫,而是未央宫。见他人不是皇帝,而是皇后娘娘。
顿时,覃公公就偷偷松了一口气。
在他心里,很显然皇后娘娘比皇帝更好说话些。
就是不知道皇后娘娘打算和他说些什么,袁大人的事情?可他人在京城,鞭长莫及啊!
到了未央宫,经过通报,他被带到偏殿。
“覃公公受苦了!”
头顶上响起一道温柔的嗓音。
覃公公斗胆抬头一看,果然是皇后娘娘。
他立马埋下头,“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福寿安康。”
“免礼!本宫叫你过来,你应该有猜到所为何事。”
“皇后是指袁友仁袁大人?”
“正是!”
覃公公面露为难之色,“回禀娘娘,该交代的老奴都交代了,老奴真的没有隐瞒。”
“放心,今日本宫不是要和你秋后算账。若要算账,自有金吾卫操办。本宫叫你来,是想让你走一趟南诏,替本宫带几句话给袁大人。”
覃公公心头一颤,“老奴,老奴……”
叶慈似笑非笑,“莫非覃公公不乐意。”
覃公公立马就给跪下了,“老奴并非不愿意,而是怕有负皇后娘娘的嘱托。”
叶慈轻声细语地说道:“像你这样的人,原本是该被处死。若非本宫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你现在已经人头落地。”
覃公公是个聪明人,立马磕头表忠心,“谢娘娘开恩!但凭娘娘吩咐,老奴万死不辞!”
叶慈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朝廷打算继续重用袁大人,他在民政上面有大才,擅长经营。本宫希望他能早日迷途知返,交出兵权,配合朝廷的安排。”
“这……”
覃公公很为难。
他自认为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够说服袁友仁。
叶慈面目严肃地说道:“此次出使南诏,以张家五公子张仲哲为主,你为辅助。到了南诏之后,一切听从张公子的吩咐做事。若是你敢存了二心,张公子可以随时取你项上人头。陛下会授张公子先斩后奏之权,你好自为之!”
覃公公磕头领命。
此时,他哪有什么二心,只盼着此次差事能够顺顺利利。
说到底,人都怕死,他也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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