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相国心想着:女儿这要演哪出戏呀。”想到这里,无奈摇了摇头。
由于身份的间隙,谭相国克制主动邀约恭凌止的冲动,正好借上早朝完毕,出朝门,到宫门外,谭相国喊住恭凌止。
“王爷,留步。”
恭凌止内心有些细微波动,还是习惯了被人称呼为王爷,哪怕是老丈人,也欣然接受,何况是政治婚姻。
转身,定定地看着谭相国。
“贤婿,能方便聊几句么。”谭相国自从没了大权后,自觉身份卑微,讨好的姿态。躬背哈腰,声音沙哑稳中带沉。
“请讲。”
“关于皇上并非是先帝亲生血脉,并非正统皇室一事,我已掌握了初步证据。”
“哦?何证据?滴血认亲吗?这种事情很容易作假。”原本恭凌止是想说:这种事情“小儿科”或者来一句“幼稚”,这些词语古代人不一定懂,于是赶紧换了一句表达问。
“非也,我已经查到当年侍奉皇上亲娘红妃的丫鬟,为了逃避追杀,逃往梁国,前不久听说冷宫的晨妃娘娘无缘无故死了,有人见过她去祭拜。”
恭凌止来了兴趣,问道:“丫鬟是谁?见过她的人是谁?”
“先帝身边的老太监,是我与先帝共打天下的旧人,他儿子就在我府中做事。”
“您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知于我,图什么?”
“难道贤婿一直把我当外人?”
恭凌止意识到把本能的疑问说出,连忙改口:“并非,只是好奇,谭相国与我为伍,图什么。”
谭相国心眼里认为恭凌止太过于稚嫩,怎会问出如此没有分量的话,就不怕我有想法?
谭相国并没有往心里去计较,话锋一转,转到话中重点,说到正途上。
“小女哲燕承蒙王爷抬爱掌管内务,她是否让王爷做得满意,老臣不知,但老臣知道,小女爱王爷爱得可以用生命去爱,而老臣只有这么个女儿,老臣用生命在疼女儿。
为了小女梦想成真,老臣将大部分权力都交给了朝野作为交换,王爷要知道,权力对一个男人有多么重要。”谭相国一字一句说得诚诚恳恳,情真意切。
恭凌止就望着他,迎合地点头。
“老臣为女儿做这么多,王爷应该知道为臣的苦心。老臣年纪大了,也希望有后人,祈求王爷早日和小女成为名副其实夫妻。”谭相国字字句句走心,还不忘拱手行礼。
恭凌止乌黑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下额系着流花结。
背着一只手挺胸傲立,爽朗清举,大有王者风范,眼里闪动琉璃光芒,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他声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不紧不慢说:“岳父大人的意思我已明了几分,我非常感激岳父和谭侧妃的抬爱。但愿我们都不要成为皇上施政的棋子。”
最后一句带着唏嘘,然,话音落,拂袖而去。
谭相国站在原地,犹如希腊的雕塑,目送恭凌止渐行渐远。
他坚信王爷定会把刚才讲的话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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