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无头案2蒙冤(1 / 2)

魔教圣教 高云白 0 字 2022-06-08

 更夫莫九当堂指征贾似杰与侯爷夫人私会,铁证如山。

审案的判官喝令之下,贾似杰猛地省起,当时他和芳歇私会密谈,的确有那么一个人影经过,但那时候根本没有在意。

后来,他听到远远的打更声,??二更了,他担心别人察觉,瓜田李下的说不清楚,便和芳歇匆匆而别。

哪知道,一别就是永诀。

芳歇啊芳歇,那个多么美好的女子,那个言笑晏晏的女子,竟惨死在那一晚。

贾似杰心中酸痛,暗暗握紧拳头,立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出杀害她的凶手,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判官令更夫退下。然后朝贾似杰森然说道:“贾推官,更夫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贾似杰正正衣冠,从容说道:“属实。不过我和侯爷夫人早就相识,那时候她尚未出嫁,与她有书信往来,也属正常。至于私通云云,贾某绝对没有做过。”

判官道:“你和她有私情在先,当晚趁侯爷宴饮大醉之时,约定后门幽会,一言不合。嗯,或者是担心奸情败露,夫人声张起来,坏了你的前程。于是索性扼死夫人,砍去头颅,悄悄离去。是也不是?”

贾似杰道:“目前丫鬟爱莲和小厮薛宝尚未缉捕归案,??那两人也有嫌疑,大人怎敢肯定是贾某所为?”

判官道:“丫鬟和小厮偷取财物私奔或许是有的。但他们没有那个胆子去谋害夫人。只有你贾推官,才具备如此的心机和胆略。”

贾似杰昂然说道:“我对她一往情深,又怎么会加害于她?”

判官冷冷道:“你终于承认跟夫人有私情了?”

贾似杰大声道:“没有!没有!她约我后门相见,诉说心中种种不顺,侯爷的种种不是,我则劝她忍耐、顺从,好好和侯爷相处。自始... ...

至终,我们一直以礼相待,从来不曾逾越半分。”

判官道:“狡辩!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不由得你不招。来人呐,给我用刑!”

左右皂役得令行事。杖击、夹棍、炭炙等一轮严刑用过,贾似杰昏厥了几次,但他骨头十分硬朗,咬紧牙关,绝不招认一字。

他心中明白,自己这些年破案无数,屡屡受到上面嘉勉赞赏,??招致衙门的某些同僚眼热嫉妒。

此刻判官拿住一些把柄,想将自己打入深渊,??永远不得翻身。

判官无奈,??下令将他收监再审。

堂堂京城第一推官,就此身陷牢房。

幸好他平日与牢头、狱卒交情不差,那些人同情他的遭遇,倒也不为难他,好吃好喝的招呼周到,比一般的犯人如同一个在地一个在天。

贾似杰躺倒在牢房的草席上,忍住浑身伤痛,久久思索对策。

次日,判官再次提审,这次他不敢动用重刑,依例询问一通,贾似杰的口供与昨日一致。既不承认与侯爷夫人私通,也不承认杀人害命。于是再次被拘回牢房。

入夜,一名大汉匆匆来牢房探视。

那是京师衙门军巡院的马巡检,在衙门里,两人相知相识,彼此交情最为投契。

马巡检佩服贾似杰持身端正、明察秋毫、断案如神,贾似杰欣赏马巡检性子粗豪、直肠直肚,毫无机心。

马巡检见好友挨着墙角,衣衫破烂,脸色发白,头发散乱不堪,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勃然大怒道:“他娘的,这干鸟人,都是多年同僚兄弟,下手居然如此狠毒。”

贾似杰微笑道:“老马,我不碍事,还挺得住。”

马巡检低声道:“不如我去找通判大人求情,疏通一下?”

贾似杰摇头道:“没用的,这件案子... ...

无头无脑,关键人证又找不到,判官的推断,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马巡检道:“你果真和侯爷夫人是旧识?”

贾似杰一叹:“是啊,早就认识了。偏偏那晚她约我相会,偏偏那晚发生命案。而我又顾虑重重,恐怕妨碍她的名声,不敢在查案的时候说个明白。以致有此劫难啊。”

马巡检道:“别人我不管,我相信贾兄的为人,绝对不会谋害夫人。”

贾似杰轻轻一叹:是啊,他呵护她还来不及,有怎么会伤害她分毫?

芳歇,芳歇,贾似杰眯上眼,想起与她初次相识的那一日。

那是春日晴好的一日。

她那时还待字闺中,在侍女的陪同下到兴国寺礼佛上香。

兴国寺内人山人海,拥挤不堪。

仿佛上天冥冥中的安排,她丢失了随身的香囊,而他捡到了香囊,上面绣着她的芳名。他大胆上前奉还、攀谈。从此展开了一场孽缘。

他们谈佛理、谈诗赋、谈经史,相见恨晚。

他迄今还记得她像小鹿一样一乍一喜的小儿女模样,那样可爱,那样娇柔。

那时候贾似杰破案无数,已经名声鹊起,芳歇抿嘴笑道:“大人的名声,芳歇在闺阁中亦有所耳闻,想不到今日有幸遇见。”

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嗯,自己正正经经行了一礼,说道:“认识小姐,才是贾某的荣幸。”

是他的眼神太热切?是他说话里的语调不对?总之,芳歇脸红了,她害羞的样子真好看,令他久久不忘。

可惜,天意弄人,后来侯爷上门提亲,她的家人喜不自胜,一口应允。

一个世袭侯爷,一个六品小官,孰重孰轻,不言自明。

一个没有靠山的六品小官,京城里多如牛毛,跟溪水里的飘萍又有什么... ...

分别?

他心灰意冷,断了所有念想,将心思都放入公务之中。

后来她给他写信,诉说日子里的苦楚。侯爷傲慢、自大、暴躁,她在侯爷府中度日如年。

他心痛、惋惜。却有心无力。

除了偶尔回信安慰,他感觉自己一无是处。破案带来的快感、成就感往往维持半日,便已烟消云散。

直到那一夜。

芳歇急急地约他,他迟疑地来了。

她说:让他放弃一切,随她私奔,她已经受够侯爷府的岁月和折磨。

而他却犹疑,一再犹疑。

芳歇道:“我本以为,侯爷看上的是我这个人,不料他看上的却是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