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团总是要好一些。”冯先生朝上官静得意一笑,摇头晃脑的模样:“你可别小看了这些寒门出身的官员,他们虽然大多做不了高官,但官位和本事是两回事。我们寒门士子出身的官员中,也有许多人很有能力,且很有政治抱负。只是走这条路,若是没个好出身,又太过清高不肯依附豪门,前途总是有限。”
“先生,当年帮过您的那个翰林院典簿后来怎样了?”上官静问道。
“能怎样。”冯老头叹了口气:“他在朝中也没什么门路,又被我牵连,从八品还要被贬,想来以后的路也是坎坷无比。我回京后曾去寻他,想要谢他当年的提携之恩,顺便也向他道个歉。那时他已经调去了京兆府下辖的宜寿县,还是个八品小官,他一辈子兢兢业业,却郁郁不得志,早两年就已经去世了。他儿子前些年倒是也中了进士,学问十分不错,但这孩子和他爹一个个性,为人方正,不肯趋炎附势,家里又没有本事为他铺路,因此现在还是和他爹一样,三十多岁了,也还是个从八品的小官。”
“先生现在还与这位典簿大人有联系?”何灵瑶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他知道先生的身份?”
“我说过,寒门士子都很抱团。”冯老头笑笑,听懂了何灵瑶的言外之意:“别说他本来就是个老实人。当年的事,他爹很清楚,他也清楚,他们也都是苏家势力的受害者,怎么可能为了依附苏家出卖我呢?”
“抱团呀……”上官静突然了然点头:“怪不得先生您总是对朝中形势十分了解,小八卦也很多,您现在也经常与寒门出身的官员们交往吧?”
“是。”冯先生点点头:“别看寒门士子官位大多不高,但消息还都是灵通的。不过相对于贵胄子弟而言,寒门在朝中的人数太少了,就算是抱团,也是势单力孤。”
“先生,”上官静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正经地望着冯先生:“您努努力,我再努努力,也让您有个皇后学生长长脸。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成功为您报仇。”
“我自然清楚。”冯老头朝上官静点了点头,竟然十分温和地答道:“你有这个心,老夫我就知足了。还能怎样?贵胄门阀根深叶茂,就算将来景珩做了皇上,也无法轻易撼动其根基。”
“先生,眼下景珩不在,我们也没跟他说过这些,尚不知他如何想,”上官静笑了:“但您放心,我会为此努力。我说到做到。”
“静儿,”何凌珺无奈地模样:“此事虽然十分重要,但你也别一时热血上头。就算将来景珩登基,你是皇后,外朝的事,也与你这个六宫之主无关。后宫干政可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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