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广信去,要多少钱,”年轻相公又开口问道:“几时出发,何时能到?”
“看你往广信哪里去,”小伙计嘴皮子利索得很:“都是根据距离算钱的,若是往距离咱们安乐县最近的镇子,二十个大钱,大约辰时就能到了,但若是往广信县城,那得三十五个大钱一位,天气好的话,未时末刻就能到。若是天气不好那就说不准了。”
“三十五个大钱啊。”年轻相公感叹了一句,也不知是嫌贵还是怎地,接着他就回头去看自家小娘子,似乎在征求意见。
小娘子很快从袖子里摸出了钱袋,小夫妻两个头对头,仔仔细细地数出了七十个大钱,相公拿去转身交给了小伙计:“我们到广信县。”
“好嘞,”小伙计点点头,数了数手中的钱够数,之后给小夫妻指了指旁边一溜长凳:“那边等一会儿,出发时会通知二位。”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使劲看了那小娘子好几眼,毕竟这么漂亮的美人难得一见,少看两眼就吃亏了。
“娘子,我们先去那边坐。”一身青布衣的萧景珩搀着自家宝贝媳妇,往旁边一溜长凳那边走。
他们两人快马加鞭,连续赶了几日路,昨日半夜到的安乐县。这小两口谨慎惯了,既然决定了悄悄潜入清州,后面的路他们就没打算在骑马走,因此在安乐县找了个地方寄存马,准备乘车往清州州府去。
上官静以前从来没有骑马赶路,因此这几日的确是受了不少的罪。头一日她的大腿就被磨破了,萧景珩心疼不已,原本想雇个车,但上官静坚决拒绝了,依旧要求快马加鞭。
开玩笑,为了加快速度尽快进清州,她罪都受了一半了,凭什么半途而废?
因为上官静在这件事上态度极为坚持,因此萧景珩就算再心疼,也不敢违背妻子的意愿。他第二天买了厚厚的棉垫垫在马鞍上,为了让上官静好过一些。
接下来的几日,依旧是十分辛苦,上官静一声不吭,只有实在骑不住的时候,才开口说一句。这时无论他们在哪,天色如何,萧景珩都会立刻停下来,抱她下马休息。
头两日,上官静每天下马的时候,两股战战,路都走不动,萧景珩总是直接将她从马上抱进客栈。
那几日上官静觉得自己就是个纯粹的拖油瓶,每天从马上下来之后,就像个废物一样,每天因为太累了,晚上还总是谁不好,拖累得萧景珩要亲手照顾她。
太子殿下亲自跑来跑去的订房间,伺候她洗漱,帮她洗澡,帮她梳头穿衣,在抱着她上马赶路。
实际上,萧景珩比她更要辛苦,却还得照顾她,这让上官静觉得很抱歉。
幸好人的适应能力总是很强,几日之后,上官静总算是勉强适应了每日六个时辰在马背上赶路,至少下马的时候能站稳了。
然而很可惜,她刚适应,就已经到达了安乐县,弃马改乘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