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年 1(1 / 2)

烟雨入梦 南山秘史 0 字 2022-04-07

 大四如期而至,上课成为无关紧要的事情,同学之间出现了分流。要考研的忙着准备考研,要考公务员的忙着准备公务员考试,其他的就留心着各种单位,大家开始忙碌起来。

那天在自习室,庄晓梦和靳春山在到哪发展的问题上还是出现了分歧。庄晓梦坚决留在汉唐市,说到:“我要像钉子似的钉在汉唐市这块铁板上。”

靳春山则执意回他们那座城市当公务员,说:“关系很重要,我家的关系都在那,爸妈给我铺好路了,我回去按部就班就可以,体体面面的,挺好,考研嘛,我没兴趣,让我去个公司打工去,我也不情愿,太不体面。”

庄晓梦愤愤地说:“你经常说我封建传统,结果你比我还要封建传统,去你们那座保守落后的城市当个机关办事员有什么意思啊,哪有在汉唐这样的大城市发展有空间呢?”

靳春山一种自豪地说:“你不懂,男人要当官才威风,其他的算个屁啊。”

庄晓梦一听这话,说:“你什么意思啊,就你是个人物啊,就你体面,别人都是废物啊?什么人啊你。你说的是人话吗?”

说着便走出自习室,靳春山追了出来。

她们边走边聊,靳春山把那几句话翻来覆去地讲,讲了半个多小时,庄晓梦只是不言语。

靳春山说:“真的不理我?是你自己不理我的啊,那我走了。”

庄晓梦冷笑。

靳春山说:“这么刀枪不入,那我走了。”

庄晓梦又冷笑。

靳春山说:“你怎么这么拧啊。”

庄晓梦盯着他,眉角上扬,说:“难道你不拧?”

靳春山叹气说:“太固执了。”半天又说:“那我只有走了,一走了之,是你不理我的。”一攥拳头,说:“我走了。”

庄晓梦悻悻地走到寝室,在床上发呆。朵晶和柳雨溪也叽叽喳喳地跟两只麻雀似的飞了进来。

庄晓梦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说:“什么思想啊?就知道在那一亩三分地当土鳖,没有激流勇进的锐性,没有气概。”

柳雨溪说:“我在上大学前就对男人已经绝望了。男人就是女人的命运,选择什么男人,将有什么命运。我现在看开了,无所谓。”

庄晓梦说:“我们还要面对这僵硬的石头似的男人。”

接下来庄晓梦一直在琢磨,如果靳春山来找自己怎么办?不理他!这是自己任性的歇斯底里呢,还是报复性的快意呢,也许都有。

但,三天过去了,庄晓梦的心中却越来越虚,似乎又盼着他来,好给自己一个撒蛮的机会,后来又发现,自己真正想的并不是撒蛮,而是为了凸显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人各有志,自己的未必就是正确的,人家的未必就是错误的。明白了这一点,庄晓梦气得想哭,恨得想哭,何必这么执拗呢?

庄晓梦还是在恨着靳春山,是恨铁不成钢?还是恨他的顽固?怎么回事?自己无法解答,也无法自圆其说。正因为没有确切答案,思绪就仿佛跌入迷宫中,找不到一条有清晰指向的路。庄晓梦又不能对自己内心依附于对方的事实而掩耳盗铃。爱情是真没有道理可讲啊。以前她不以为然,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才发现这竟然是真实的存在,真真实实、顽顽固固地在自己身上发生并发展着,翻来覆去地折腾,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正在踌躇中,靳春山的电话来了,问:“还在生我的气?”

庄晓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懒洋洋地说:“不生你的气还生别人的气啊?”

靳春山说:“那我晚上去找你吧。”

庄晓梦有点失望,你还没做检讨呢,就绕过这一层,直接握手言和。她嘴上说:“晚上我逛街去。”

靳春山说追问道:“你几点去?”

庄晓梦故意压压他说:“不告诉你。”就把电话挂了。吃了晚饭,庄晓梦想早点出去,又怕遇不到他,让他久等,考验他的诚意,又怕他真的等得不耐烦了,走了,七上八下老半天,还是出去了。

到了宿舍门口,靳春山穿着黑色羽绒服像一头熊似的从黑暗中闪出来说:“等你仿佛等了一千年。”就去拉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