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正寻思着,脚下呲溜滑,吧唧摔了个大马趴。
“哎哟,我的波棱盖啊。”
就摸腿的功夫到底还是被人抢了先。
住的离朱五六家最近的金婶子越听越不对劲,回去的路上腿是软的,得靠大儿扶着。
她大儿孙兴旺还胳膊肘往外拐,“娘,我就说欠朱大哥的钱上回他家出事就应该还上,备不住人家现在还能记得咱家的好。现在闹的人家决定撕破脸了。
你说你啊,我这两年整山货赚了不少钱,咱家也不差那二两银子了,你说我的话你咋就不听呢。”
“个狗腿子。”金氏剜了孙兴旺一眼。
“那二两钱不是钱啊,我告诉你越是富贵人家越拿钱当钱,一文钱都不放过,你看看那王家脚店那臭老头子,每回来咱村收高粱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砍价!
人家差那几文钱了?
咱们家这才算富余起来,就不拿钱当钱了?就咱两家这邻居关系,晚一阵子还钱能怎地。”
这话给孙兴旺整无语了。
“娘啊,你咋这心眼儿呢,咱俩说的这是一回事儿吗。
早前你怎么骂那姓王的糟老头子的,怎么这回又说人家好了,他那样的咱别学。
朱大哥今年秋收的时候帮咱家多少活,一口饭都没给人家吃上,咱家这房子当初还是管他凑二两买的青砖和生石灰呢。
怎么转头就贪人家钱呢。”
“闭嘴,我让你闭嘴听见没。”金氏走的怪着急得了,她要是不着急回去还钱去她走这么快干啥。
耳边还有苍蝇在这闹唤,烦死个人。
谁给他生了个这么好的嘴皮子。
“你就记得姓朱的对咱家好,你忘了你爹早年怎么照顾他们得啦,这我都没算账呢,真要算起来,这二两钱不够买你爹费心费力的呢。”
“你快憋说了娘,人情是人情,钱是钱,你咋分不清楚呢,待会你别出现了,我去他家,这事儿让你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