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又仁本能的往后退,朱五六小步紧着往上赶。
“咱咋说的,我帮你秋收春种,帮你干活,你教我闺女学学医术,你就是这么教的?
你使唤我闺女干活?
这些年咱村里我对谁家能又对你好?我还以为是我外甥女不懂事我特意来给你道歉。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你是不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
你就利用我你是不是?”
朱五六一边说一边抢过了吴又仁手中的扫帚追个不停,吴又仁在前头三步一回头的跑。
他跑,他追。
俩人一身黑围着铁锅转悠,再配合这一屋子的臭味,活脱脱跟俩苍蝇似的。
从此,一个全新的组合就此诞生了。
屎上飞。
“舅别跟他废话了,没有钱就用干草药抵债。”
两个男人跟导演喊了卡似的一齐停住了脚步,双双扶住了灶台边。
累。
太累了。
大冬天跑一会,一脖子的汗。
朱五六咽了口气,眼神里还透着埋怨的意思,很是配合周欢的点点头,还学会了乘胜追击:“对,用中草药抵债,我还借你钱?你赔我闺女的辛苦费!我姑娘这段时间应该学多少药名了你就给多少!”
“凭个啥?”
“凭当初银号来要钱是我给人家挡门外的你说凭啥!”
朱五六头回这么出息人。
模样还挺逗,跟演小品似的。
周欢不想乐,但没忍住。
赶紧捂住嘴掩饰快乐,只留下一双瞪人的眼睛示威。
朱五六顺口气,直起腰,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样东西。
很是傲慢的举在手里,给周欢飞了个眼神,整的人措手不及的。
表情很严肃:舅不是白来的,舅是带任务来的。
“你不是没钱吗,你帮俺们家把这药拿城里卖去,卖到钱了俺们也不欺负你,卖出去多少钱俺们家八你二,咱分。”
要药不算还要给他卖药?
咋啥好事儿都归他啊。
吴又仁都在心里犯嘀咕。
这朱五六是不是平时都在装彪呢,怎么今日说话这么顺溜,连怎么分钱都想好了。
再一瞄周欢,小姑娘已经开始满屋子瞎逛游选草药去。
朱五六说:“你不用看我外甥女,我家里我说了算,你可想好了,我们没有你我也是进城照样能卖出去。
我是看在你也不容易的份儿上才给你这个赚钱的机会的、
我们这可是独门配方,只有咱一家卖,和你那些草药不一样。”
吴又仁不服气了,俩人是一起偷摸喝过酒的人,有交情在。
可他奶奶个腿儿的。
在制药方面,朱五六怎好意思跟他还嘚瑟上了。
他咋就不信什么独门配方呢。
他就是个种药的,啥药放鼻尖一闻那就闻出来了。
等他看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嗯?这是啥味?
“大葱?”
朱五六眯眯眼仰起头不说话。
主要是他也不知道配料是啥,要想解谜还得是大外甥女来说。
周欢在一边跟小松鼠过冬一样,正选的开心,啥都不认识但觉得味道熟悉的都拿了一些,譬如她小时候总吃的那些。
板蓝根是最不能少的,金银花也来点,还有连翘、藿香,大青叶。
要知道在古代没有医保,看个小病都能把寻常百姓人家看黄咯,伤个风寒就有归西的可能。
所以呀,趁这机会她是不是得多拿点。
一回头的时候袖子塞的鼓鼓囊囊。
很是敷衍的答道:“啊,是大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