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提醒着自己的同僚:“没听说吗,这丫头明天还得被侯爷问话呢,仔细今夜这身子骨抗不过去。”
然后又压着更低的声音说道:“这还是楼大人收下的弟子,虽不是官爵家的孩子,但方才看楼大人的样子也是喜欢的紧呢。”
张太医听见后肩膀一抽,抬手轻拍了一下脑门,他是忙糊涂了,是心中所想的就在眼前忽的没绷住。
前头俩人商量嘀咕完,这才给周欢让了路,本着不堪僧面看佛面的意思,让小丫头先好好休息。
也免得一路累晕了说的不详细。
如此,姐弟俩终于碰上了面,周满顾不得许多,小脏手里捧着早就扒好了皮的鸡蛋,放在热腾腾的米饭上头一口一口的喂给了他姐。
且还很担心他姐有没有被人吓着,有没有受了欺负。
本以为他姐该和从前一样不当回事儿呢,接过他姐泪眼汪汪的看向他。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这膝盖都贵的生疼,起来站着还没有一口水。
典型的人家坐着她站着,人家吃着她看着。
这古代人民的阶级之分也太严重了。
如此周欢也想了,以后她弟弟加官进爵也许有年头呢,最快能让她少遭罪的方法就是赚钱,有钱了别管古代现代,走到哪都好使。
……
夜晚,这是隔了数月,松树村的所有人都有了自己能安身的床榻。
虽说他们人比之从前来的都多了不止一倍,但小侯爷对幽州却是很有信心,一早就定下了清门县最大的一家客栈。
正如幽王有坚毅不屈的风骨一样,他手下的子民一定也有这样顽强向生的信念。
所以今夜,即便一族十几口要挤在一个屋子里,有人睡床榻,有人睡地榻,那都无所谓。
他们很是知足,且还会拿着自己开玩笑了。
好比孙大壮没有门户,又不好跟着里长他们一大家人挤在一起,又不好和有闺女的人家挤在一起,干脆就卷着铺盖去了柴房。
嘴里还振振有词:那地方暖和呀,还有你们要是谁屋冷了就告诉我,我悄悄的把柴火掖怀里几根捎过来。
可大家伙都很知足,口里都嚷嚷着不需要了,眼下就很不错。
还有周欢,此刻和家里的女人们打横的挤在一张床上,那就很知足:这棉被也太软和了,这床榻也太舒服了,她能伸懒腰了,能伸开腿了。
比家里的火炕还得劲儿。
“娘,这棉花真好。”喜宝将被子又往身上拽了拽,贴近了鼻尖去闻。
原来新鲜的棉花没有怪味,原来棉花可以这样轻。
她真想把这里面的棉花抽出来塞进自己的衣服里呀。
这想法一说出来,床上的也好,地上的也好都咯咯咯笑了出来。
周欢简直就是睡飘了呀,很不负责的就开口了:
“你等着姐发达的,姐让你们年年穿新棉花,新疆的棉花,又白又宣软,好的不得了哦,到时候棉衣棉被那都得年年换,不换都不好使。”
啥疆?
听着挺有异域风情的呢。
而且他们是啥家庭啊,棉花一年一换。
朱五六用棉被捂着嘴乐,他外甥女真是像极了他,嘴上没有一个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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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最好的舅母孙佩芳节日快乐,祝看书的女神们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