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孙佩芳恍惚了,“还想告诉天宝别惦记家里呢怕是不能够了,那就等他稳定下来的咱们再写信,那时候咱家生意也稳定了,正好写信告诉他咱家买卖的事儿让他也跟着高兴高兴。”
说起买卖,俩人往帘子后面的小圆桌上瞅了一眼。
这家里不是总要来客人的吗,孙佩芳就从包袱里拿出来了一块长方形的布料子挂在了墙上,给大屋分隔开了,一面是睡人的,一面是可以接客的。
主要也是为了以后朱五六当上里长了接待一些外来客人。
眼下,这就用上了。
今天很是让他们家意外,来送信的人不是孙阿爷,也不是孙阿爷的家里人,而是一位主簿大人。
周欢说了主簿比笔吏的职位要大,笔吏属于被主簿直管的,所以,孙佩芳就很纳闷,这位主簿怎的见到朱五六不但一点谱儿没有摆出来,还很是客气的对待他。
此刻,祝怀玉拱手正和朱五六道喜,朱五六一愣,“什么喜事?”
祝怀玉轻笑道:“听闻朱老弟一心想为这村里办实事,人无名不立,事无名不成,我这不就是来给你送名号来了吗?”
官府还没下令,但从祝怀玉嘴里说出来的消息应该是千真万确的了。
本来这一个村里面应该是按照族亲来排位置的,但李老二干出这种鸡鸣狗盗的事儿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官府是不可能让一个贼去当村里的里长的。
别看里长没有官衔,但都得是踏实本分、一心跟着朝廷政策走的人才有机会。
朱五六他们是难民,是朝廷亲说要地方府衙好好安排的难民,他李老二非但没有安顿你们还想法设法的的陷害你们,他这一步棋走的算是自掘坟墓了。
“所以他们李家人就当不上里长了?”
祝怀玉掸了掸衣袖,轻笑道:“那是自然,过几日官府的人就会下来问话,得民心者得里长,到时候朱老弟呼声高那这为百姓谋福利的位置非朱老弟莫属啊。”
祝怀玉说罢自己先笑出了声音来,他是替朱五六高兴啊,看到当初的恩人得偿所愿,他比自己那时候当主簿都高兴。
“小沈都已经和我说了,他不怪你在这设局,要是换做他也会这么做,想当里长这都没什么,李老二也确实是作茧自缚,他不过当个中间人,因为抓贼人进大牢这事儿他还得赏了呢。”
“祝大哥你等会儿?”朱五六反复琢磨了一下,问道:“原本这村的里长是要按族亲排列,那就是谁家的族亲多就安排谁家当里长是这个意思不?”
“额……正是,但是现在、”
“没有但是了,祝大哥你先等会儿。”朱五六且得缓缓,站起身掀开帘子和炕上的女人眼睛对眼睛。
啥也没说先将天宝的信要过来从头到尾看上了几眼,屋里霎时间只剩下的翻页的声音。
“孩儿他爹?”
周欢拉住孙佩芳直摇头,那意思:别说话别说话,他舅脑子里想事儿呢,这要打断了容易给人整傻。
不大一会儿,朱五六看完了信,站起了身,临出去前还管孙佩芳要来了当初的银子。
这银子本是该给沈万里赔罪的,眼下,不用了。
“你这是?”祝怀玉也坐不住了,看见沉甸甸的荷包吧嗒摆在了桌上,诧异的看着朱五六的双眼对峙。
“咱没进吃过牢饭,也不知道清门县的规矩,朱某不知道这些银钱够不够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