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姜一阳真的只是身受重伤,以齐正堂祖传的鬼门八绝针,再加上从陆清漓这里偷学仿造来的丹炉“神针”,说不定还真能救他。
可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吗?以陆清漓那一缕大乘之境的神识,早就隐隐察觉到,姜一阳绝不是单纯的身受重伤那么简单。
“陆清漓,你做什么!”齐正堂怒声喝问道。
此时的他正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被陆清漓拦下,胸中真元都一阵激荡,看着陆清漓当然更没有什么好脸色。
“齐仙医,姜门主这伤势似乎有些异样,你要不要再仔细检查一下?”陆清漓好心的提醒道。
意识到齐正堂虽然死要面子,但人品也不是那么不堪,至少不像自己早先所想的那么不堪,她也客气了一点。
“异样,你能看出什么异样?”齐正堂闻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几乎是扯着嗓子吼道。
他这半个多月来为了姜一阳的伤势绞尽脑汁,都没察觉出什么异样,陆清漓初来乍到,甚至都没好好看过姜一阳几眼,又能看出什么异样?
再说了,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少实力,能懂得多少医术丹术,就算让她看上一年两年,她又能看出什么名堂?
“齐仙医,姜门主这伤势表面看来……”陆清漓既然对他已经没那么深的成见,耐心也就好了许多,又接着说道。
“齐师兄,还是听听这位陆姑娘的吧,我想她这么说应该有她的道理。”才等她起了一个话头,莫要愁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劝道。
眼前的一幕是多么熟悉啊,当初他正要为闻人出尘施针疗伤的时候,陆清漓便曾好心劝说,可惜他没有珍惜,直到失手以后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会对这个女孩说三个字,我……
哦不对,那是他年少学艺时和师妹之间的故事,和陆清漓没有半点关系。
总之,一想到当日的情形,他就后悔得肠子发青,怎么都不愿意看到同样的悲剧发生在师兄的身上。
“道理,什么道理,莫要愁,你是不是近日整天看着龚大师炼器,把脑子看傻了?”陆清漓阻止就罢了,自家师弟居然也胳膊肘往外拐,帮她说起话来了。齐正堂更没好气,差点一针戳在莫要愁的脑门,看看他脑子里到底进了多少水进去。
“呃……”莫要愁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也意识到自己实在找不到理由帮陆清漓说话,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陆清漓,老夫毕生修习医术丹道,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你有什么资格怀疑老夫的眼力?”骂完了莫要愁,齐正堂又指着陆清漓,一脸傲然的说道。
呃……,好像上次自己也是这么说的。莫要愁暗暗汗颜。
陆清漓也下意识的看了莫要愁一眼:不愧是同门啊,这师兄弟两人还真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
动不过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多,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多,你们知不知道我两世为人吃过多少米,真当自己陈年老腊肉啊?
“这样吧,齐仙医你先试试,但一定要多加小心,布好护体罡气。”见他和莫要愁一样的固执,陆清漓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若是再说下去,没准他还要怀疑自己别有用心,不想看姜一阳伤势痊愈呢。于是让到一边,好心提醒了一句。
见齐正堂以鬼门八绝针凝炼的天地灵气蕴含蓬勃生机,她放心了不少,知道就算齐正堂救不了姜一阳,多少也能为他延续一些命元,而不至伤了他性命。
她唯一担心的是,这一针下去,齐正堂会不会害了他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