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六夫人略通医术,于是急忙拿过帕子,并回道说:“是麻神散,闻者会在半刻钟后突感困乏,半个时辰后沉睡过去,大抵一个时辰之后会醒过来。”
这帕子的来历马车中的人都瞧见了,谢春晓面色严峻。
她自然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之人。
上一回看在谢语兰是她侄女的份上,只粗略罚过,也就放过了她。
不想,谢语兰变本加厉。
上一回,谢语兰是要毒害宝珠的性命,这一回,是要断了宝珠的前程。
她若嫁给楚修,那么宝珠往后是要在国都长住的,嫁人生子也在国都。
自来女眷以考入皇家学院,男子以考入麓山书院为荣。
但凡考入皇家学院,并且能在皇家学院正式结业的闺秀,都会被认为是德才兼备之人。
大户人家选主母不仅看家世,也看女子的德行与才干。
更何况,不论将来宝珠是想嫁给低门小户之人,亦或是高门才贵,充实自己也都是必须的。
想到这里,谢春晓驾马的手有些颤抖。
“不怕不怕,前边便有一个医馆,一会儿让宝珠闻一闻薄荷香味,便能解麻神散的毒。”
谢六夫人说着又看向谢永昌,谢永昌的两只眼睛也在打架,想来是方才被殃及的。
很快,便到了医馆处。
谢六夫人照看着两个孩子,谢春晓去医馆买了些薄荷。
先放在宝珠和昌哥儿的鼻尖,让他们嗅了嗅,又拽了点薄荷叶子放到了他们的口中。
渐渐的,二人清醒过来。
马车继续前行,路过一个拐角,谢春晓看到前头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正捂着心脏蜷缩在一旁。
“吁”谢春晓勒住缰绳,下了马车。
宝珠和谢永昌也好奇的探出了头。
“这位姐姐,你身上不舒服吗?”凑近了看,妇人身着朴素。
“药,药”妇人痛苦的皱起眉头。
谢春晓从妇人怀中一掏,忙将药递给妇人吃。
妇人吃了药之后,疼痛的状况略有些缓解。
“可以搭乘一下夫人的马车吗,我是皇家学院的司业,要赶过去忙入学考的事情。”
又解释道:“因我家中离书院很素里我都是步行过去的,但今日突犯旧疾,时间有限。”
诚然,学子们迟到会被剥夺入学的资格,但司业们不会。
尤其刘司业的旧疾人尽皆知,书院的人都对她多有照顾。
谢春晓很惊讶,随即如常的将人请上马车。
甄宝珠和谢永昌两个小可爱一左一右坐在刘司业的身边,纷纷好奇的看向刘司业。
宝珠挤出一个狗腿子的笑,蹲到刘司业的跟前,问道:“司业大人需要喝水吗?”
虽然吃了药,但刘司业的脸色还是一片苍白。
刘司业猛不丁瞧见笑容灿烂的宝珠,不由心中也松快几分。
“不用了。”她客气的说道。
宝珠却转头将杯子塞到刘司业的手中,“司业喝罢,水温刚刚好。”
因宝珠并不喜欢用古代的茶杯,但古代这个时候还没有玻璃,所以她给自己做了个塑料杯子。
超大的塑料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