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物质，感情丝毫不投。

荣靳说到，果然是做到了。

对涵依，他十分克制，每天的问候虽然有，却没多少情绪，每次也会带礼物，可谷子的是自己精挑细选，涵依的确实李旸买来的。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谷了了有很多成见，可这而是自己当初逼迫荣靳，只怕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涵依住在红山别墅。

谷子也发现了爸爸的态度冷淡，虽然不开心，却也无可奈何。

涵依很懂事，听话，永远安静优雅，带出去也是乖巧，如一个芭比娃娃一般。

谷了了很喜欢，自己疯疯癫癫的性子，遇到这样的女儿，实在是有点受宠若惊。

可，时间长了。她也隐隐约约感觉到，涵依虽然懂事，可这懂事里总是莫名地透着疏离。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会有什么想法。

——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着，一直到谷了了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上跳跃出周瑾两个字，谷了了整个人不自主地颤了一下。

要知道，这个血缘上的母亲，从上一次给自己送财产到现在，再也没有联系上。

就算是和荣靳冷战决裂的四年，谷了了也从未想过去找这个妈妈。

她看到周瑾的电话，下意识地有些害怕。

对这个母亲，太陌生。她甚至仓皇是因为害怕与她相处。

这个电话是要说什么？

难道是周瑾出什么事情了？

如果真的出事，自己要去吗？

无论是心理上还是道义上，都该去。

接起来，电话那边是周瑾的声音，一点点都没变化，和谷了了说话的时候温和柔软，甚至有几分小心翼翼。

“了了，妈妈有点想你了…可以来看看我吗？”

开口就是问是否可以看望，周瑾太希望看到她，甚至忘记了社交礼仪上，应该先问她是否有时间。

谷了了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周瑾以为她会说出拒绝的话，率先开口了。

“如果没时间就算了…我这边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很长时间了…而且我听说你有了孩子…我还没见过外孙…”

说话结巴，仓皇，特别担心自己说错话。

正是这样的小心翼翼，瞬间刺疼了谷了了心底深处。

她忽然明白，自己都快三十岁了。

有了孩子，对生死也有了一定的参悟，却无法释怀这件事，倒是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自己内心的愤慨，不安在作祟吧。

“我来的，妈妈。”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喊周瑾妈妈。

话音落下的瞬间，谷了了就听到了电话对面，周瑾的声音几乎哽咽。

“……好。”周瑾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谷了了看着手机呆愣了一会儿，才站起来。

她推开门，看到谷子和涵依正坐在二楼玩耍。

涵依在给芭比娃娃穿衣服，谷子则坐在涵依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为她梳辫子。

小手笨拙，却认真安然，全神贯注地为涵依梳辫子。

看到这一幕，谷了了忽然感动，鼻子一算差点热泪盈眶。

“妈妈！”谷子喊了一声，苦着脸说，“我不会给涵依梳辫子，妈妈帮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