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风波(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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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如没想到会在这里跟崔珩遇到,忙行个礼,便要走开。</p>

不料,崔珩伸出一只手,将她拦住。</p>

“你是严公子的仆人。”他说,“方才替他求助的,就是你,是么?”</p>

漪如没料到那匆匆一面,崔珩竟会记住自己。</p>

她干笑一声:“正是。”</p>

见崔珩盯着自己,她忙又故技重施,像先前那样哑着喉咙,用气声道:“小人进来偶感风寒,嗓子哑了,君侯见谅。”</p>

说罢,她有模有样地咳了两声。</p>

崔珩没答话,漪如发现他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脸,似乎在看那假须。</p>

“公子若无事,小人告退。”漪如低头行个礼,不待他说话,绕路溜走。</p>

容氏在家中,见严祺一脸怒气地回来,忙迎上前:“如何了?”</p>

严祺没答话,只向身后冷声道:“还不快进来!”</p>

漪如和严楷只得讪讪入内。</p>

看着这姊弟二人的模样,容氏吃了一惊。</p>

先前,她已经听说严楷在国子监里与学生斗殴,故而对严楷脸上的伤并不意外。倒是漪如。她女扮男装,还贴了假须,看上去有模有样,容氏几乎认不出来。</p>

玉如倒是认出了漪如,咯咯笑了起来,依偎在容氏怀里,道:“那是姊姊!”</p>

“你怎这般打扮?”容氏让陈氏去给严楷取伤药来,忍住心中的好笑,问漪如,“一早就不见你,小娟说你跟阿楷出门了,原来竟是扮成男子混进了国子监里?”</p>

漪如忙道:“我是去看苏子章,父亲母亲答应过的。”</p>

提到这个,严祺更恼,道:“你还好意思说!从前长沙王那猎会,你假扮仆人混进去看太子,现在又混进国子监里去看什么苏子章!京城里的大家闺秀谁像你这般,传出去还了得!”</p>

漪如理直气壮:“当年那猎会的事我解释过了,我不是去看太子,就是想进去玩耍。至于今日,我就是不想被别人知道才打扮成这个样子,谁也认不出我来,又如何传出去?”</p>

严祺气结,还要说话,容氏将他拉住,道:“此事暂且不表,先说说今日国子监里究竟是何情形?阿楷为何与人斗殴?”</p>

说到这个,严祺因为方才结结实实地出了一口气,倒是畅快。</p>

“也没什么大事。”他冷哼一声,“不过是几个膏粱子弟,打不过阿楷,还想发难罢了。”</p>

说罢,他先让严楷将那打架的事说了一遍,而后,自己把如何与韦襄吵架,如何逼韦翰当众给自己和严楷告罪,绘声绘色,颇是得意。</p>

容氏一边给严楷的额头上药一边听着,有些吃惊。</p>

“让韦翰给你当众告罪?”她说,“韦襄竟也愿意?”</p>

“他有什么不愿意。”严祺冷笑,“那韦翰又不是他亲生的,可若是真被我送到了大理寺去,丢脸的可是他韦襄。孰轻孰重,他岂会拎不清。”</p>

容氏道:“纵然如此,韦襄可不是个善与之辈,他定然记仇。”</p>

“让他记便是。”严祺鄙夷道,“当年的账我还不曾跟他算,他敢找上门来倒是正好。”</p>

容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当年,扬州巡察使的那通浑水,就是韦襄捣的鬼。</p>

“那么今日这斗殴之事,就这么罢了?”容氏道,“韦襄想息事宁人,其他人也是这个意思?”</p>

“正是。”严祺道,“那毕竟是国子监,在里面打架,无论对错都没个好名声。那些人,不止韦襄,个个都是人精。”</p>

容氏了然。</p>

陈氏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话道:“那苏家的公子,主公今日可也看到了?觉得如何?”</p>

提到苏子章,严祺那不善的目光又瞥向了漪如。</p>

漪如的那些假须已经用酒水卸干净了,看着严祺,一脸无辜。</p>

“我看不怎么样。”严祺道,“弱不禁风,打架都不会,嘴肿得比韦翰好不到哪里去。”</p>

容氏“啧”一声,道:“谁问你打架,问的是品性。”</p>

“品性?”严祺冷哼一声,“你可知今日出了这等事,那曲阳侯苏珅有何表示?”</p>